“别闹了!”
耳边全都是些泼冷水的声音,没有人关心地问一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个话题很快就以一句“别闹了”结束,大家又开始各玩各的,似乎都当他开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玩笑,笑笑之后很快也就过去了。
这种不被当回事的感觉让人真的很郁闷,但余年已经不想多跟他们解释了,说得太多肯定又要被他们这群人笑话他太矫情了。
音乐声大的似乎要将房顶掀开,余年突然就有点不想待了。但大家都在兴头上,他不好马上走人,勉强又坐了几分钟后才起身说要先回去了。
包厢里果然立刻有人开始笑他,嘴上天天嚷嚷着要离开覃斯越,实际上人家连个声色都不给,情绪闹完,自己就又乖乖回去了。
这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不知是觉得话好笑,还是觉得余年这样的行为好笑,总之每个人笑得前俯后仰,好像真的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如果在平时,余年可能会为了表示自己不那么在乎覃斯越而勉强和他们继续玩,一直到很晚才回家。但今天他不想待了,说了要走就马上站起来,在大家的揶揄声里举起杯子仰脖喝掉了杯中剩的最后一点酒,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包厢。
在前台的账单上熟练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余年扶着墙晕晕乎乎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被一只手撑住又打开了,李尔站在门外说,“我就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回来你就要走,今天这么早回去吗?”
余年靠着电梯内壁,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我想回去了。”
“姓覃的来接你了吗?”李尔不放心地跟进来,“我送你到楼下。”
覃斯越今天不会来,他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一早就告诉他了的。余年摇摇头,“司机在楼下。”
李尔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电梯下行到一楼,李尔扶住他,忍了忍又说,“他们都喝醉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放了个屁。”
余年没说话,但心里真的还在为刚刚那人说覃斯越依附他发达这样的话不高兴。
李尔以为他听进去了,又唠唠叨叨地说,“我是憷覃斯越了,但感情是你自己的事,你那么喜欢他,偶尔耍耍脾气就算了,别真的想不开瞎胡闹,万一最后收不了场,难过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余年惺忪醉眼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
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但就是有些不舒服的,余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听到他说这句话的
或许是余年当初非要跟覃斯越在一起的事让大家记忆太深刻,如今竟然没有人相信他真的会离家出走,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离不开覃斯越,这让余年倍感泄气。
但他心里是明白的,这一次提出离家出走和之前的几次绝对不一样,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考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决定,因为他不知道这段自己死缠烂打得来的感情还能维持多久。
覃斯越工作越来越忙,应酬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这种住在一个房子里,但一天见不到的感觉很难受。
覃斯越不再愿意花时间哄他,还叫他不要再闹了,他对他明显就没有以前那么有耐心了。
覃斯越不抱着他睡觉了,最近几次甚至连房间都不回了,这就是不爱了的表现。
覃斯越明明知道他喜欢花,但各种纪念日从来不送他花,偶尔送也都是一些不开花的草,但他不喜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