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她能治好你!”阿昀坚信她的医术。
“可我不愿意让她见到这么狼狈的我!”
许是觉得语气过于激烈,薛天不再说话,阿昀同样沉默。
过了一会,薛天望着阿昀,他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此时也只有从声音来分辨位置了,真可悲!
“如果你是我,你愿意让她见到形同废人的你吗?”
阿昀不假思索:“我愿意。”
他是敏感自卑,但越是那种时候他越想她能陪着。而且他也知道,她不会嫌弃,会对他更好。
薛天微怔,继续问道:“可现在你是你,你还愿意吗?你愿意她来照顾我吗?”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向阿昀内心的软弱。
他愿意她治好薛天,是真的。
但不愿意她照顾他,也是真的。
薛天没听到回答,这是拒绝的另一种形式。
这也是他阻拦兄长向凌玥写信求助的原因之一。
摸索着腿边的剑缓缓站了起来,这把见证他荣耀的剑此时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当做拐。
薛平曾给他做了根趁手的,他不要。
他的手是拿剑的,即便已经盲了。
“你去哪儿?我陪你吧?”阿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内疚,为他的自私。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阿昀不放心,跟了几步,但见他停下了,他便不再动了。
“你小心些。”
“知道了。”
薛天不喜欢这种被叮嘱的感觉,虽然是关心,但让他极不舒服,仿佛他是一个弱者。
但不可否认,此时的他是。
握紧了剑柄,重重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