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邵曦仿佛已经完全被黑化了,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黑与白,善与恶,有的只是仇恨。
他要用这世间最极端,最恶毒,最残忍的手段对陈默槐进行报复,他要让陈默槐对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邵曦要让他下了地狱以后,每日都会在噩梦中梦到自己。
他要杀的不仅仅是陈默槐这个人,他更要诛灭陈默槐的这颗心,他要让陈默槐虽生犹死,要让他活着比死去还要痛苦,到最后再用最痛苦的方式让他去死。
只怕陈默槐这次是要哭着走上黄泉路了,哪怕是让他喝了孟婆汤,邵曦也要让他将这种痛苦深深地记在心里,生生世世无法忘记,生生世世承受这种痛苦。
此时的牢房之中鸦雀无声,除了邵曦,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很多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向邵曦。
面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又或者说此时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冷血的杀神。
没有人能够想象陈默槐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因为那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想象的范围。
全族五百余人要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被处死;要亲眼看着自己仅有半岁的亲生儿子被活活勒死之后拿去喂狗;要忍受整整三天共三千六百刀的活剐。
看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被一片片地割下,直到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那种痛苦没有人敢去想象。
邵曦不是在杀人,邵曦是在用地狱般的刑罚在惩罚陈默槐。
当陈默槐听到邵曦这最后决定的时候,整个人一口气没上来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记得上次他在邵曦面前昏死过去还只是为了欺骗邵曦而假装的,这一次不用再装了。
邵曦命人将陈默槐带回牢房妥善照料,并要求邢文信请来青山城内最好的郎中,确保他在这三日之内身体要健健康康。
加派人日夜看守,以免他自尽以求解脱,又安排人每日给他好饭好菜,让他吃好喝好。
总之,在行刑之日到来之前,必须要将他照顾得如同当初做郡守时一样舒舒服服。
其实是个人都知道,这三日对于陈默槐来说才是真正最煎熬的日子。
知道自己会失去家族中所有亲人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也知道自己会以最痛苦,最难熬的方式慢慢地死去。
这些都很可怕,都会让他怕到睡不着觉,但是最可怕的就是当他知道这一切又无法改变,而只能是掐着手指,数着时间去等待这一切的到来。
没有比让一个人明明白白地去等待着自己被以最残忍的手段处死更残忍的事了,而邵曦就是要用这最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但求一死,可又让他死得万分痛苦。
要让他一点点地去体会和感受最痛苦的死亡是如何到来的。
坐在一旁替邵曦记录的邢文信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手中的笔竟掉落在了纸张之上,刚刚记录好的文书被染了一片墨迹。
邢文信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又急忙将弄脏的内容重新抄录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他连看一眼邵曦的勇气都没有,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与此前自己所认识的那位邵大人完全是判若两人,这个世界上若真的有阎王,那么今日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算是亲眼见到了一个活阎王。
陈默槐被拖回了牢房,此时只有邵曦还神态自若地坐在那里,其他人都是一脸紧张地低着头。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主动上前与邵曦搭话,因为此时的邵曦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可怕到了极点。
“今日没有其他事情了,邢大人你带着他们回府衙去吧!”
邢文信显得有些慌乱地对着邵曦拱手应承着,带着其他人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地从邵曦的眼前消失了。
“付彪。”
付彪虽是一个久经沙场之人,可此时被邵曦这么一叫,心里边也禁不住颤了一下。
“家主请吩咐。”
“今日心情不错!你去打几坛好酒来,再买上一整只熏羊,我们几人就在这里痛饮一番,不醉无归!”
付彪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只留下老吴和龙期泰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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