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
时冬暖心一狠,一咬牙,开口,“小舅!”
虽是同样的招式,但却是不同的打法。
这回时冬暖没了先前的迫切,尾音无意识拖长蜿蜒,含着几分娇嗲。
本迷糊闭着眼的男人闻声,长睫一颤,睁开眼睛,表情空了一瞬。
终于是彻底清醒。
时冬暖又唤:“小舅?”
韩嘉榆叹气,抬手投降,说:“让。”
“所以,可以进屋了?”
韩嘉榆干脆起身,说:“进。”
在外吹了一早上冷风的高烧病人,总算听话回屋躺在了床上。
虽说时冬暖百思不得其解:
那人执着了那么久的猫,怎么就没有自己一句“小舅”好用?
进屋后的韩嘉榆,或许是因为温差,又或许是因为强行清醒,头疼得愈发厉害。
时冬暖想喂对方吃药,在床头柜面的私人药箱里翻找起来。
于是,他看到了数种标注着“氟西汀”,“劳拉西泮”,“阿普唑仑”和“帕罗西汀”等的药盒。
时冬暖不懂这些药名,掏手机查了才知道,韩嘉榆的药箱里,囤着的大多是抗焦虑或抗抑郁的药物。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结果,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韩嘉榆注意到他表情,出声提醒:“现在不用吃那些,帮我找找退烧药,写着阿司匹林的。”
“啊,好。”
倒好温水,伺候病人服了药。
时冬暖拉了椅子在人床边陪着,却不说话。
他记起初见那夜,韩嘉榆黑灯瞎火,独自在餐厅饮冷水服药。
若不是后来在他身边时表现太过正常,时冬暖险些忘了这人还得了厌音症这种病。
他想问问他的病情。
可心情一时沉重,他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韩嘉榆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介绍:
“厌音症,又叫‘选择性声音敏感综合征’,对特定的声音异常敏感,算是心理障碍。所以没有特效药,只能针对症状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