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充斥着咋咋呼呼的声音。
时冬暖则静静盯着那条长裙,手指缓缓抚过那柔软的布料,繁复精致的绣纹抵着他的指腹,总算有了实感。
一会儿,我就要穿着这条裙子上台了。
真好,等待这么久,每一天都没有被辜负。
“时冬冬,你要不要穿上试一下?”丁灵笙拍胸脯,“虽然我保证与你的身材完美契合!啊!除非你最近胖了?”
“不会。”时冬暖忙都忙死了,哪有空养膘,“我大概率瘦了。”
“瘦了束腰绑紧就行!我现在帮你换上?”
“别了。”时冬暖看一眼手机,“我下午还有接待,现在就得回学生会了。这身西装我是没机会脱了,裙子演出前空档时我自己穿。”
于是,就又急匆匆地与大伙儿告别。
时冬暖这一忙,直接忙到了演出前两个小时。
为了保证夜晚的演职人员有最好的上台状态,学生会的排班强制空出这些人员前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也多亏有这段时间,时冬暖才有能坐在活动室里喘息的余地。
忙得要死,但也格外充实安心。
因为这个世界,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他。
时冬暖几乎一坐下就动不了,身体僵直疲惫到了极点,连手指都失去了感应。
他怔怔盯着那条美丽的花嫁,窗外的风扬起她的纱边,像是翻卷海边的波浪。
花嫁在呼吸。他也看着她呼吸。
花嫁的裙纱拨动。他就看着她眨眼。
大脑终于运转,手指重新有了力量,那时天色也已晚。
窗外的暮色像是厚重的眼纱,盖着视野,连花嫁都看不清。
时冬暖才注意到活动室里没有别人,大伙儿应该都提前彩排去了。
时冬暖也才想起和韩嘉榆的约定。
他穿花嫁的第一眼,应属于韩嘉榆。
电话过去,男人秒接,时冬暖问:“你在哪里?”
——“我在校门口。你呢?”
一切细节都兵荒马乱,偏偏又都能回归到恰好的时机。
时冬暖暗自庆幸,告知韩嘉榆活动室所在,便立刻挂断手机,借着月光,换上那套花嫁。
花嫁装饰繁复,幸而穿起来不算复杂。
时冬暖帮丁灵笙试样衣时没少穿过重工服饰,早已轻车熟路。
过膝白丝打底,套上超短安全裙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