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都没忘记。”
“xylo-?”时冬暖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发音。
“对。和我后来的艺名xylon相同的词根。木质的意思。”韩嘉榆解释,“xylon在希腊语中,指森林,与我的本名也相关。算是一系列命定的缘分吧。”
那个年代的人,要买下这种做工的乐器给小孩当启蒙玩具,不知要花多少钱……
时冬暖能感受到,那时,韩嘉榆的妈妈,究竟多在意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本来还算幸福的小家庭,变成诱发韩嘉榆厌音的缘由。
“玩累了吗?”韩嘉榆问,“要不要逛逛小吃街?”
“好啊!”
时冬暖振作起来,由男人带着,踩着黄昏,在街头小吃摊大快朵颐。
当晚,二人还是返回了医院,韩嘉榆不放心母亲的状态,回病房照看。
时冬暖注意到,病房门外的姓名牌,写着“赵悦然”三个字,应当是韩嘉榆母亲的名字。
一如其名,安静沉睡的赵女士,着实是个美好得令世界都动容的女子。
似乎岁月不败美人,面庞几乎看不出皱纹,但却因病折腾出消瘦的痕迹。
从她高眉深目的浓颜中,可见韩嘉榆优越的容貌基因来源于何,被单覆盖的身体纤长标致,可见是个高挑匀称的美人。
韩嘉榆依旧戴着耳机,守在床边,犹豫许久,才敢伸手,试着拂去母亲额角的碎发。
被触碰的赵女士一皱眉,惊得韩嘉榆僵住指尖,直到确定她睡熟不会睁眼,才把那碍事的发丝撩落。
看得时冬暖心酸。
他想起自己和时姐可以随便亲近,甚至还能手牵手在街头漫步……
可对韩嘉榆而言,为母亲撩去碎发都可能成为惊扰,造成对双方的损害。
时冬暖坐在韩嘉榆身边,与人一起陪着闲聊。
他也才得知,医护人员试过各种方式,试图与赵悦然沟通,但都以失败告终。
药物治疗能稳定她的情绪,但妄想与幻觉多与她的心病有关,药物介入的效果有限。
有耐心的护士试着模仿动作,或是重复对方,想与赵悦然亲近,但都收效甚微。甚至催眠师试图介入,都被她剧烈反抗,而失败告终。
韩嘉榆想不出破局的方法,更不用说初见的时冬暖。
两人沉默着坐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因无能为力,而毫无困意。
第二天,赵悦然醒了。
依旧维持着那个手比“耶”的僵直姿势。
还是不让任何人触碰,还是一动不动,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