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的语气判若两人。
时冬暖抿唇摇头,“没事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病房重归安静。
过了一会儿,时冬暖悬着的点滴总算挂完。
大夫建议病人再观察半小时,确定不疼不烧了再出院。
还有半个小时,时冬暖不想待在病房里,便想到医院外逛逛透气。
韩嘉榆没阻止他,但看他穿的睡衣单薄,还生着病,入夜又凉,便脱了自己的冲锋衣给人披上。
时冬暖随人摆弄,像个乖巧的换装娃娃。
韩嘉榆的手指捏着拉链头时,他就低低垂着头,视线追随拉链的运动爬升。
拉链攀到顶,时冬暖的头顺势仰起来。
绽放一个娇憨的笑。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时冬暖的病情来得又急又猛,哪怕挂完吊瓶,身体机能也不能马上恢复如常。
医生也是看他胃炎严重到几度晕厥,才叮嘱他完事额外留半小时观察。
出病房踏上回廊时,时冬暖还只是走得慢。迈下门阶的时候,他膝盖发软腿一歪,差点整个身子都要砸在地上。
幸好韩嘉榆在旁边一路盯着,眼疾手快捏着他上臂把人拎起来。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拎起来”。
拎个小玩偶般轻巧。
时冬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韩嘉榆坦荡地弯腰伸手,赫然要抄膝把他抱起来!
“别!”时冬暖忙蹲下,化身一朵蘑菇,抗拒未竟的横抱。
“……”韩嘉榆沉默一秒,莫名起了胜负欲,手臂环上他的腿,“蹲着也能端起来。”
“等一下!”
毕竟一个成年男子,长得再怎么有少年感,被一整个端起来,也会觉得丢脸。
时冬暖面红耳赤地拦着,五指一起握着,才能勉强制住韩嘉榆三根指头。
但就二人悬殊的力量和体型差,若不是韩嘉榆主动停手,换成歹人,简直想干嘛都能得逞。
“别抱了,我可以自己走。”时冬暖小声说。
韩嘉榆蹲着和他平视,提醒:“刚才你也是这么被我抱上车的。”
时冬暖:“……”
夕阳时分,正是大学生下课觅食,一窝蜂涌向食堂的时刻,也是校内各处道路最拥堵的时候。
韩嘉榆就在这种人流量最高的时刻,用最刺激的公主抱,带着他招摇过市!
社死就像霸总,硬来的时候,根本不讲道理。
眼看时冬暖濒临石化,韩嘉榆又说:“你穿着睡衣,脸藏在我怀里,应该没人认得。”
时冬暖活了。
他想,回去就把身上这套睡衣剪碎,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