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叙乔抬眼看他。
顾寒声应道:“我得去,我得去。长京小乔十八岁我不去太过不去了。”
他一连串话说的绕口,祝叙乔早已经习惯他的脱线,因此只是回过头,看着裴问青。
裴问青并不能保证自己那天能不能出现在祝家。
他到现在都没有同何小舟提起祝叙乔,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祝叙乔走得近,他不知道何小舟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连祝叙乔的存在,他都不想和何小舟提及。
“我可能……”他犹豫道。
“行。”祝叙乔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拒绝含义,干脆接过话头,断了裴问青后面要说出的话。
他低下头回方惟月消息,顾寒声在他身旁嘀嘀咕咕,问他等会儿要不要出去打球。
顾寒声成绩一般,顾家早就为他备了路,高考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祝叙乔把手机丢抽屉里,道:“现在就可以,你叫人。”
他起身率先离开教室,顾寒声朝裴问青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裴问青知道他想说什么。
祝叙乔这人惯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又是个在人际来往上格外严格控制的人,能让他直白发出邀请,算得上关系很亲近的表示。
也是他笃定发出的邀约不会被拒绝。
结果一定会同意的邀约被拒绝,现在面子上挂不住,索性直接避开了。
裴问青苦笑一声,把那张祝叙乔写的纸条好好收到课本里。
由他自己发展的,能与其他人联系上的事物他统统不敢带回家,他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在何小舟面前表示出于他人进行联系的倾向?
他和何小舟的扭曲共生关系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解开,他尚未成年,一切行事都有掣肘。
祝叙乔出去打球后,直接翘了一个下午的课,他习惯散漫,高三依旧离经叛道,老陈和李雪萍说过他几次,然而每回周考月考他的成绩依旧是那个稳定的分数,老师们也就只能随他去。
至于和他走的近的几个,家里早就给他们铺好了路,他们也管不到。
裴问青直到放学,都没有再看到祝叙乔。隔壁班的一个男beta走到他的位置上,想拿他的书包和手机。
“祝叙乔还在打球?”裴问青问道。
“对,顾寒声让我把他的东西拿过去。”男生推了把眼镜,道。
我去送吧。
裴问青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男生理好祝叙乔的包,带着东西出了十三班。
裴问青第二天来学校时,带了袋奶糖,是祝叙乔惯常在口袋里装的,他只当祝叙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