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帷幕的一刻,一张冰兰的玉容缓缓抬起,身穿紫色斗篷纱裙的妙龄女孩,玉手揽着一包药,美眸幽然,肌肤欺霜赛玉,杏眸含惧,琼鼻下如樱的纯张大了,喃喃看着梵风,纤细的比蛇都要灵活的腰肢,白玉的脚踝上还有淡银色的环扣,如此的优雅小脚,赤在地摊上,粟色的长发飘摇流苏。
倾城绝世,气质兰芝,正如那句诗,北国有佳人,倾城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梵风忘掉了被坑的剧情任务,忘记了公会的繁冗斗争,这一刻耳边只有水流和长琴清明声音,那一张笑颜,映入心头。
梵风躬身,平狸,“梵风见过虚祖我主王上素喃阿斯卡殿下。”
素喃·阿斯卡玉手请抬,铎铎大方,”请坐,我主剑士。”
梵风在阿斯卡手背轻轻一琢,随后坐了下来,两人细细对视,就好像上次在阿法利亚营地那昏暗的小旅馆一样,上一次,裹着毛毯在地上打地铺,这一次席地而坐。
素喃·阿斯卡笑着道,“我代表我主对你加入天界并且为天劫叛乱做出的努力表示深深的感谢,阿拉因为你们这些正义的冒险家而变得和平安宁,等到你可以去虚祖的时候,我会在虚祖给你准备一份我主奖励。”
梵风摊开手笑道,“多谢皇女赏赐,这次天界叛乱居然惊扰到了您,真的是让我很意外。”
“这没有什么。”素喃·阿斯卡道,“天界和素喃一直保持着很密切的经济和商贸往来,天族的科技和虚祖的念气是双方合作的基础,天界有了事情虚祖不会袖手旁观的。”
梵风举起了一杯茶水,念道,“这真是极好的,为了阿拉的和平,以茶代酒,先干一杯!”
素喃·阿斯卡举起了茶杯,“和平,我不认为你会为了和平干杯。”
梵风挑了挑眉毛,“可是,我已经在为和平努力了,天界纷争我已经加入了,不是么?”
素喃·阿斯卡双瞳熠熠,端正了身姿,看着梵风的面颊,声音冉冉,“我们之前在阿法利亚营地尸气,已经讨论过好人和坏人的区别,你回答说,乐善好施的正义者越来越少,而无恶不作的坏蛋却越来越多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不对么?”
梵风摊开手,“当然是,我现在还坚持我当初的看法,这个世界并不平静,成王败寇,在什么地方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实力就是生存或者说就是活着的本钱,所以不管是什么人,无论是正义者,还是坏蛋,他们都在杀人,不一样的是,杀戮带有七分罪恶、两分狰狞,只有最后一分才是善心。好人动善心而行杀戮,坏人借善心之名而动杀戮,于是,坏人坐拥天下,因为他们懂得利用资源。”
“另外,阿斯卡殿下请思考一下,你眼中的坏人和乐善好施的正义者的区别,坏人每时每刻都在躲避敌人的追杀,为了一次又一次的活动,他们花费心机,创意,去完美的实现一个有一个的目标,甚至屡次失败都不会后退,从而更加的强化自己。而那些所谓的正义者呢,每天无所事事,永远都是被动的去打坏人家的行动为乐,而且毫无计划,毫无长进,一旦遭遇失败就会责骂其他人的不作为,丝毫不知道自己长进,这样的两个势力角逐之下,坏人的优势不言而喻,这样的程度下,我们维护和平的成本就会越高,而和平一般都没什么钱财的,你知道么,在我的家乡,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皇女殿下可能没有听过,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所以,我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大恶就是善,大善就是恶,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很多时候善恶却不能够用简单的一句话一个事情来辨别,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客观的评判位置。”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基础的位置也无法摆正,就不要说声么辨别善恶和匡扶正义了,那只是个笑话。”
“……”
梵风的说辞,逻辑紧密,循循善诱,颇有春秋时期法家雄辩之风,尤其关键时候,引经据典,这一讲,从下午一直讲到了傍晚,星辰闪烁,潍坊吹拂过程中,那华庭下的水里,一个少年激情澎湃的讲演着他的人生哲学,而他的不远处,优柔的女孩如水一般憧憬的看着他,一静一动,一男一女,此时此刻放佛成了,神仙伉俪。
再长的演讲也回到尽头,就好像再美的时刻也会成为历史,茶壶里在没有一滴水,梵风干咳着,“要不,尽头到此为止,改日,我们在进行讨论善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