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家?你说虞燕沉要把阿虞送到哪里去?”
“终于有点反应了,我还以为十九岁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那道声音忽然叹息,这虽然是一句吐槽的话,可却让苏元辞感觉这道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虚弱。
苏元辞一时有些摸不准状况,他开始不再说话,明显是要等那道声音先开口。
“我是二十六岁的苏元辞,你觉得此刻自己是在做梦也好,精神出现了问题也罢,总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
“如果你好要这样执意拿着虞漆蓦对你的好来做那些事情,那么……你失去他只是早晚的问题。你所谓的对他好,其实是拿着他的真心来剁成陷。”
“苏元辞,我已经后悔了……”
声音渐渐褪去,苏元辞还有些愣怔,他脚下还踩着刹车,刹车在声音褪去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变好了,因为下着雨,哭上特别湿滑,这样的极速刹车足够发生事端。
苏元辞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行驶进入了一段山路,翻车的一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带入了山沟里。
昏迷之前,苏元辞好像看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影落到他身上。
“阿……虞!”
“虞燕沉你为什么要将阿虞送到陆家?”白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病床上的人却已经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的虞燕沉,只是用一种苏元辞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到心电监护的显示屏所有数据都呈现了直线,机子发出刺耳的报警声音。
许多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在苏元辞身边穿行,他好像都没有看见,唯有最后虞燕沉闭眼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病床上那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人说了一句“让他留下,你又不在乎他!”
夜色有点凉,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堆满了想要抢虞家与苏家,虞漆蓦和苏元辞
当坐着轮椅,大腿外侧还挂了一个尿袋,身上穿着皱皱巴巴病号服的人出现在鸭舌帽男人面前时,世界仿佛一片寂静。
苏元辞的腰背挺都挺不直,他努力想给坐在轮椅上的人说句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只是变成了一个笑脸。
“苏哥,两年没见……”
轮椅上的人目光浑浊,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
“阿虞,新婚快乐!”
苏元辞不知道怎么才说出来的这句话,他明知道轮椅上的人想听的不是这一句,可是话到嘴边,他说出来的还是这个。
轮椅上的人眼睛里面的最后一缕光芒终于消失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终于磨光了对他的最后一丝爱意。
“谢谢,陆家已经在联系国外顶级的专家,后续会为我打造一件特质的机械腿,所有苏先生不必难过。”
一句苏先生,断的是往前十多年的情义,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那是游乐园中奋不顾身跳入火焰的爱人,也是年少从来不会遮掩自己一腔爱意的的少年人,他从来都是那样炽热,哪怕付出的东西全被驳回,却依然乐此不疲。
苏元辞不知道自己在前世究竟在纠结什么,他机关算尽的半生,不就是为了让那个男孩过一个平安快乐的日子吗,为什么事到临头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他没有保护住自己的男孩,反而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他好像现在错了,代价是那么多人都没有了未来。
“元辞,元辞……”
苏母哭泣的趴在病床边上呼喊。
自从将苏元辞在山路上救回来,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一直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