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漆蓦欲言又止,他此刻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宋栀解释。
宋栀也擦觉到了虞漆蓦的情绪不对:“咋,你跟我多少年兄弟了,你还能害我不成,有什么说什么就好,我肯定相信你啊,还能因为这点事情跟你闹翻?”
虞漆蓦知道宋栀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没有负担,可是他看着这截鲜艳的红绳,话却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也担心自己说出实情,宋栀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冷静。
可他们之间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真相再难说出口,虞漆蓦也都该让宋栀知晓:“你……先别怕。”
话就在嘴边,可虞漆蓦舌头就好像打结了一般,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只蹦出来了这四个字。
宋栀心里一阵突突,他原本并没有那么害怕的,可因为此刻虞漆蓦的吞吞吐吐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只是宋栀嘴上依然在安慰虞漆蓦:“没事,你大胆说就行,一截红绳还能吓到我?”
虞燕沉瞧着宋栀眼睛明亮,表情也很从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道:“宋栀,这截红绳本来颜色应该是白色的……”
“其中颜色,是用鲜血一遍遍浸染而成,所以才会有这么透亮又妖艳的颜色。”
随着虞漆蓦话音落下,窗外忽然来了一道晴天霹雳,微凉的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渐渐黑下去的天空,一道道火红的电龙闪烁。
又一道响雷在宋栀耳边炸开,惨白的闪电光芒劈开了天空上浓厚的乌云,同样也映照在虞漆蓦病态的脸上,吓得宋栀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
宋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虞漆蓦手里面拿着的那条红绳,一霎时仿佛化作了锁他性命的铁链,惹的他后背白毛战栗。
“虞漆蓦,这种话并不好笑……”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宋栀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故作镇定的语调里,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颤音。
虞漆蓦摸索着打开了病房里面的灯,暖暖的灯光打在房间里,给原本阴森的病房,凭添了几分人气。
宋栀原本有点慌张的心,好像也在这灯光下,被一点点抚平。
这场电闪雷鸣的暴雨来的太过于突然,原本的微风都变成了狂风大作。
病房的窗子并没有开的多大,但是透进来的冷却寒气袭人。
宋栀故作轻松的起身想去关上窗子,现在病房里面就他和虞漆蓦两个人,整不好,让眼前这个病号亲自去关闭窗子。
可是在他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瞬间便暴露了他此刻的慌张情绪,他挪动着颤抖的双腿,一点点靠近窗子。
寒冷的风直愣愣的吹在脸上,让宋栀有了片刻的冷静,他沉默着将窗子关上,却并没有离开窗前,只是隔着这段距离开口:“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宋栀嗓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沙哑过,面对这种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极致的心寒。
这并不是代表他在怨虞漆蓦,只是有些后怕的看着那截红绳。
任谁用着一截由血浸泡过的绳子串成的手串戴俩月,都会感到心惊胆战的。
虞漆蓦将那截绳子放到床边的被子上,他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却还是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若是这截红绳并没有被人替换,那就是他亲手将这鬼东西送给宋栀的。
他,亲手送了一条被血浸染过手串给自己的至交好友……
之前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