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大脑又一次疼痛欲裂,他单手捂着后脑,指骨凸起薄韧的青筋,死死咬着唇避免叫出声。
不能被他们听到。
再想想。
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再想想。
门咔哒一声轻轻打开,谢灼哼着小曲,捧着刚做好的爱心鸡蛋羹,准备叫指挥官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视线落在蜷缩在床上的颤抖单薄身影。
谢灼一愣,手中的鸡蛋羹落地。
“指挥官!”
他几乎踉跄的跑到床边,“怎么了,别吓我,您怎么了?”
时霁思绪如雾般回笼,看到谢灼紧张望向他的神色。
脑海中闪过他那时询问谢臣的话。
是你吗?
一直以来坚持让他守护帝王,无论如何都不曾背弃的缘由,他竟然从那时已经有了怀疑。
所以他才离开主星系了吗?
那个温柔为他撑伞的少年帝王,并没有在洞穴中他无力反抗之时,为他拦住那一刀。
他有机会的。
时霁睫毛细微颤了下,闭上眸轻声道,“有点疼……”
后脑的伤口如同钉子般永远禁锢在脑海中,胸前的新伤在挣扎中撕裂,渗出点点血迹。
时霁唇色苍白,嗓音很轻,“谢灼,我好像有一点疼。”
他对面的银发少年整个人都慌了。
手足无措的抱着他,一遍遍在他湿润的额角轻吻,“没事没事,不疼不疼……”
他在说什么没用的东西!
谢灼心里骂了一句,“我去找赫兹院长,我去找他过来,很快。”
他起身的动作被时霁轻拽住。
时霁睁开清冷微湿的眸,“不要走。”
谢灼没办法再迈出任何一步,他折身回来,小心翼翼的把人揉进怀里,低眸埋进他怀里,“我不会疗伤。”
他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疗伤。
他是没用的小废物。
时霁莫名轻笑了一声,“你会。”
他从冰冷的噩梦中醒来,被拥抱在温热的怀中,已经算是一种治疗了。
“洗过澡了?”
时霁闻到干净清冽的冷茶香。
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气息,这小畜生自己偷偷买了一样的,还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晃。
“哎呀,人家不小心跟指挥官撞味道了。”
“好巧呀~”
时霁甚至懒得理他。
谢灼闷闷的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