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前的社交场上,伯爵还能承担下绝大部分“火力”的话,那么从此之后,伯爵终于等来了他的“解脱”。
伯爵可以轻松摸鱼了,因为以后有女婿顶在最前面,逃都逃不掉。
谁让他女婿成了明斯特第一位勋爵呢?
于是在一同走过编排好的采访流程、拍过合照之后,沃尔登伯爵就惬意地端着一杯红酒,躲得远远的,笑眯眯地看他女儿女婿去应付繁琐的社交工作了。
菲莉丝啊,知道你爸爸这么些年多不容易了吧?
家主可不是好当的。
看到卡尔和菲莉丝游刃有余的样子,伯爵笑了笑,心中的担子好似一瞬间轻了太多。
然后他就走到了维多利亚身边,和公主闲谈起来,这也是为了不让别人上前来和公主搭话,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这位使者大人的真实身份的,而看到他在和使者交流,也不会有人来自讨没趣。
也确实,不过即使伯爵不这样做,维多利亚依然能乐得清净,因为在未经许可前,没人敢主动去和王室使者搭话;
更因为那些明里暗里,围绕在使者身边的沃尔登家安保。
何况今天的主角,无疑是刚被册封为勋爵的那位英俊年轻人,连同他的朋友家人。
卡尔和菲莉丝在游刃有余的应酬,与来宾们相谈甚欢,这同样是一种明显的讯号——沃尔登家的权柄,在逐步移交到他们二人手里了。
家主齐格·沃尔登,正如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打算退居幕后了。
在场的来宾们,尤其是沃尔登家的合作伙伴——那些在明斯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以及部分受邀而来的本地贵族家主,投向卡尔的目光复杂到无法形容。
庆幸、羡慕、炽热……
他们能在场,能被受邀来见证,自然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他们同样庆幸——能在以前就登上沃尔登家这艘大船,同舟共济至今,在学业基金会等各项事务上站队成功,出过钱出过力,而且从来没有说过卡尔的半句坏话,至少明面上没有……
他们认为自己简直是眼光最长远的投资天才。
不像布鲁尔家族,那位家主布鲁尔子爵虽然对卡尔明面上很恭敬,恭敬到有些反应过激,但却禁止族内所有人与卡尔和沃尔登家有所接触,甚至还经常悄悄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
最初听者还能听个新鲜和乐子,但时间久了,只觉得那次亡灵事件对布鲁尔子爵影响太深,导致他性情大变……
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时间长了,后来每逢布鲁尔子爵再信誓凿凿、连比带划地说起时,不好当面抚他面子的人们便看着他笑。
但也有人叫道:“子爵先生,你今天又去家族墓园,祭拜克罗斯林家那个叫‘薇菈’的女人了!”
布鲁尔子爵不回答,只是后怕地灌一口酒,连连摇头,对管家招呼道:“再准备几份厚礼,几束鲜花,明天还要去祭拜。”
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肯定是被亡灵夺舍了,脑子坏了,疯了!”
布鲁尔子爵便瞪着眼说:“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今天亲眼看见你跪在薇菈·克罗斯林的墓前给她磕头,说什么不要让地狱的魔鬼再追究你!你忘了克罗斯林家早就覆灭了么!”
子爵先生便涨红了脸:“求活不能算脑子坏了!人命关天的要紧事,能算脑子坏了吗?”
接着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什么“魔鬼越来越有权,我必须跪”等等,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布鲁尔宅邸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段改写眼熟嘛?是都学过的课文哦。)
曾经是通灵师海勒阁下拯救了你的性命和家族,你非但不领情,还在那散播“海勒魔鬼论”,布鲁尔子爵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还不止如此,他连着数月每次都去墓园祭拜一个覆灭贵族家的女人,一开始还是每周去一次,现在已经是天天去了,和打卡似的,甚至都开始给墓碑跪下了。
不少人都觉得他真疯了,于是愈发疏远起布鲁尔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