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心为了教会发展和通灵师的培养,没有谁针对谁,卡尔,我们都是同僚。我不是在强求你,你当然可以因此对看门人先生有意见,这是你的权利,但我想你不是会把私人恩怨带进教会工作的人。”
话术倒是一套一套的,但这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和稀泥嘛。
首席的心思明显深沉的多,他虚伪,却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忽视或扭曲现实。
他会暗中给卡尔下套,当然不会把某些东西拿到台面上,那样等于直接把卡尔推到对立面去,既然暗戳戳地谋划让他背锅不成,就该及时放弃而不是像看门人这样死死咬住不放。
卡尔认为,从长远来看,自己今天展露的“通灵术”让福多思·摩尔愿意承受一次奎因主教的责骂,何况失败的主要原因出在越发不稳定的遗骨,就算追究也只能追究冒进,应该不会太严重,所以摩尔才主动说他来承担责任。
主动退让来挽回一部分之前的算计,卖卡尔和看门人各一个面子。
呵,算无遗策?这架势是想让我再承你一份情?
不过给台阶终究还是要下的,毕竟福多思·摩尔是卡尔的上司,想法再多,该演的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卡尔可不会因为今天的意外而失了理智,不如说尤其是知道这一切后,他更要谨慎地戴好猎人队长这副面具。
“当然,我能理解,失败两次任谁都会着急,我对看门人先生的失言没有任何意见。”
对看门人的失言没有意见,那换句话说呢?
卡尔在心中意味深长的冷笑,看到首席的脸色放松了些,他继续说道:
“倒是我应当道歉,毕竟我是新人,也是晚辈,刚才说话应该更克制,忤逆教会元老确实是我失礼了。”
随后卡尔转向看门人的背影,行了一礼,语气没有起伏地致歉道:“看门人先生,刚才是晚辈失礼了,还请您原谅我的稚拙。”
看门人依然背对卡尔顾自忙碌,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卡尔的道歉,不过卡尔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只是还给首席一个台阶罢了。
福多思·摩尔满意地笑了笑,称赞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难怪教会的修士修女们都那么喜欢你,艾尔文首席对你也赞不绝口。你的教养和胸怀远比我知道的其他几个勋爵出色得多。”
“首席谬赞了,在这里我只是猎人队长而已。”
这时,摩尔首席终于注意到卡尔刚才行礼时从口袋里伸出的手,严肃而关切地问道:“卡尔,你的手在流血……是通灵术的发动条件还是,某种代价?”
“噢,算是吧。”卡尔不甚在意地回道,从西服口袋取出丝巾随便绑了一下手掌。
“可惜我不会治愈咒文,一会等我和奎因主教汇报完,我请一位治愈神教的朋友为你疗伤。”
“首席不必挂怀,一点外伤而已,伤口不深,我下班以后去包扎一下就行。”卡尔笑了笑,“我在帕德花园认识不少医生,最近比较忙,正好借这个机会去和医生朋友们见个面。”
他不会用咒文治疗掌心这条自己割裂的伤痕。
他需要铭记这一天,这间地下室发生的一切。
首席抚了抚胡须,又客套地问了问情况,卡尔一再推辞后,首席也不再坚持,不过允许卡尔可以早退,明天上午也可以晚点来。
“你一定还有很多问题,我们一边上楼一边聊吧,等会我还要远程给奎因主教请罪。”首席温和地笑道,“然后你也可以早点去包扎伤口。”
“好的,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