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内应倒不一定。”
维多利亚后排的座位,约翰凑上前轻笑着替两位新人解惑道:“但是炼金教会的防护和禁制,没人比‘我们’更熟悉了——那边那位可是把‘钥匙’都给了卡尔,自然和回家一样。”
约翰两个加深语气的词汇,维多利亚和爱娜听懂了前者,自然指死眠厅堂。
至于那边那位,恐怕是之前只匆匆一瞥,还来不及正式认识的伊莉雅管家吧。
“钥匙?”维多利亚扭头好奇地轻声问道,红瞳中隐隐兴奋,“约翰,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约翰耸耸肩:“炼金教会现在沿用的许多东西——包括契约的核心、教堂的防护和禁制,都是那位从前玩剩下的。炼金教会一百多年了也没法创新出更好的来。”
“哇……”
维多利亚捂住了嘴,但可爱的惊呼还是从指缝中滑落。
爱娜虽然看上去更镇定一些,但心中对那位伊莉雅管家的好奇和憧憬已近乎到了极致。
前朝公爵家族最后的长顺血脉,被卡尔评价为艾斯特家最耀眼的、干年难遇的天才——伊莉雅·艾斯特,曾一手将炼金教会推上了本不属于它的高度……
尽管这些辉煌的“丰功伟绩”她未曾亲眼目睹,但是,爱娜是亲眼见到了伊莉雅单手停滞密林会结界的——那可是笼罩整个城市的庞大结界,她却轻描淡写地阻塞了结界的能量流动。
而现在,这偌大的教堂内谁又能想到,他们这些炼金教徒仰仗百余年的阵法和禁制,竟是出自他们死眠厅堂的管家?
维多利亚和爱娜不由得向前看去,将目光投向被一部分信徒和修士修女簇拥在中心的卡尔。
望着他有些单薄却挺拔坚毅的背影,面如止水的侧颜,她们不禁对死眠厅堂以及他和伊莉雅的相遇无比好奇……
“得了,别炫耀了,又不是你的成就,而且你也分分场合行吗?不看这是在哪,什么都说。”
后排,艾莲娜不给面子地掐了约翰一把。
“错了错了,别掐。”约翰讨饶道,“这不是给新人普及一些咱们的常识么。”
“好了,艾莲娜。”菲莉丝也轻笑着打圆场,“该来的人还没到场,在场的又没人注意到我们,都围着‘海勒队长’呢,而且还有隔音咒文,没事的。”
艾莲娜对约翰撇撇嘴,眼神似乎是在说“这回有菲莉丝给你站场,先放你一马”。
其实,此行来炼金教堂“拜访”人并不多,不是维多利亚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海勒和沃尔登、甚至是加上占星和治愈两教的高层,明斯特方面浩浩荡荡一起来找炼金教会讨个说法。
或者说收拾他们。
不过那样的气氛太过剑拔弩张,万一提前引起炼金的注意,激得他们决定直接鱼死网破,又以教堂内平民为人质,那就不太好了。
而且不是很必要,就算真打起来,现在这些人其实也够用了,还能拉开空间,避免误伤。
这是卡尔出发前的原话。
作为卡尔妻子的菲莉丝自然毫无保留地信任丈夫的决定,而作为卡尔一直以来的小迷妹,维多利亚公主只觉得他们海勒勋爵帅爆了,嚣张起来都这么轻描淡写!
自从他在路上解锁了什么权限,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大镰刀之后,他就完全不把所谓正教之首放在眼里了!
哦,现在应该是叫海勒公爵了。
总之,没见他和伊莉雅管家的投影,还有他们死眠厅堂的军队,砍瓜切菜一般就把那密林会收拾干净了?
那现在明斯特的炼金教会又算什么东西呢?难道比密林会强一些,就值得卡尔和他的死眠厅堂高看一眼了?
维多利亚与有荣焉,跟在卡尔身边混久了的公主殿下,认知和想法也渐渐发生改变。
想到纽伦,想到她的父亲、她的家族和他们的维德正在遭受的一切,维多利亚只觉得出了口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更加期待起来。
而且,虽说加里恩、阿莱耶、沃尔登伯爵甚至是薇菈这些高级战力一个都没到场,寒鸦军也都撤了(暗中等候命令),现在在礼拜堂内的只有菲莉丝他们几个,还有维多利亚这个非超凡者的普通大姑娘,可是在身后的大门外,还有一位在坐镇呢。
那位亚当斯先生。
据老人家路上自己开玩笑说,他想多呼吸一会新鲜空气,不太愿意这么早进礼拜堂去——大门关了那么久,里面那么多人,空气不流通,这种环境对他这把老骨头不是很友好。
维多利亚觉得这位老爷爷真有意思,幽默风趣,慈祥和蔼,说话也好听,很难不亲近,于是路上便多看了几眼,还乖巧地对亚当斯先生甜甜笑了几下。
而一向喜欢孩子们的亚当斯先生,也像个老顽童般调皮地对维多利亚眨眨眼,还悄悄告诉她说“老爷爷我想压轴,最后再出场,不能什么风头都给卡尔那小子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