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里窗明几净、温暖的阳光自窗外洒进了屋内。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春日的午后静谧得可爱。
紫檀桌上的琉璃花樽里、插着几支粉色狐尾百合。散发着清郁的香气、费云烟站在门口、就闻到了这股香味。
这股香味融遍全身、似乎能把所有的痛都抛到九霄云外。
七阿哥现在已经五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现在正好好睡在摇篮里、他的乳母也趴在摇篮边睡着了。
费云烟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摇篮边、七阿哥依旧睡得香甜。他的眼安安静静的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为什么你可以好好的躺在这?我的儿子却要在乱葬岗那种鬼地方被烧成灰烬?明明都是一样的孩子、都是皇家血脉。
我上次想要杀了你的母亲安陵容、没有成功。那我便现在了结了你、谁让你投错了胎、当了安陵容的儿子。
我倒要看看、没了你、安陵容会不会悲痛欲绝?
费云烟这样想着、双手就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拿起了七阿哥床上的包被、一下子蒙住了他的头。
“你在做什么?”四阿哥弘历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推开了费云烟。
他刚刚从皇上的养心殿出来、皇上查问了他的功课。路过阿哥所、顺便来看望一下自己的七弟。
谁知道刚进门、就看到从前的丽嫔、正死死地用被子蒙住了七阿哥的头。
四阿哥刚才的声音很大、吵醒了旁边睡着的乳母。
七阿哥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死死蒙住了头、窒息了好一会、现在正惊恐地哇哇大哭。
“你是怎么照顾我的七弟的?竟敢睡着、我若是再来晚一会、七阿哥还能有命在吗?”弘历神色严峻地训斥着乳母。
“四阿哥恕罪、是奴婢的疏忽。奴婢再也不敢了。”乳母忙不迭的跪下求饶。
费云烟眼看事情暴露、自己反正是活不了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朝着摇篮里的七阿哥刺去。
弘历眼看着那把匕首即将刺入七阿哥小小的身体、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挡住了匕首、他的右手臂当即就血流如注。
“快来人、有人行刺。”乳母瞧着情况不对、立刻扯开了嗓子大喊。
外面正在巡逻的侍卫即刻就冲进来制住了费云烟、同时宣太医来给弘历诊治。
“没想到上天如此不公平、我三番两次都杀不了安陵容母子。我认命、是我命该如此。儿子、额娘来陪你了。”费云烟说完这句话、挣开了侍卫的手、径直撞向了墙壁。
她的血像一道鲜红的瀑布、缓缓地从墙上留下来、身体应声倒地、宣告了费云烟的死亡。
安陵容得知了阿哥所发生的事、急得六神无主。拖着一颗跳得胜过兔子的心、拖着两条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腿、被素果扶上了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