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斥责道:“陈沭,你欲矫诏杀我,是何居心!”
陈沭广袖一挥,身后蓦然蹿出两个莽汉,钳住姜珟的手臂。他伸腿踢上姜珟腿弯,姜珟吃痛跪地。
“乱臣贼子!”姜珟怒骂。
“殿下既然不愿奉诏,那臣来送殿下一程吧!”他接过匕首,han刃出鞘,毫不留情地捅入姜珟下腹。
“阉狗乱我朝纲,他日必将死于忠正之士刀下!”姜珟捂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汩汩而出,滴淌落地。蚀骨的疼痛,令他蜷起了身子。
陈沭蹲身,一手按住他的肩头,一手握住露在他身外的刀柄,缓缓旋转。他卑躬屈膝大半辈子,这回终于能当一回主人了。
“殿下,少说话,还能少受点罪。”陈沭目露狠戾之色。
“我呸!”姜珟啐了他半脸的唾沫。少年的五官痛得扭曲,乌眸里布满血丝。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沭拔出匕首,热血喷涌,溅了他一脸。陈沭用指尖缓慢地拭去脸上的血。他一生杀过无数人,每杀掉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又向上爬了一点。他杀的人权势越大,他爬得也越高。
他目露兴奋,杀了大皇子,他便会擢升成新帝身边的近侍!他一把扯住姜珟发髻,以头抢地,将姜珟额头撞得满是鲜血。
姜珟越痛,他也越高兴。
“我姜珟,绝不向奸人折腰!”姜珟痛极,却绝不退让。大楚国的皇子,流的是先帝的铁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看你是腰杆子硬还是我的刀硬!”陈沭举刀相刺。两个壮汉牢牢地桎梏住姜珟,不让他动弹。
姜珟的骂声渐弱,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窟窿流出温热殷红的鲜血。
满身是血的陈沭将手指探到了他的鼻下,已经毫无生息。他蓦然丢下匕首,狭长双目中光芒大盛,缓慢地站起身。大皇子薨殁,从此这江山,便是二皇子的了!而他,遂拥从龙之功。
“殿下,您不能进去。”军帐门口两个陌生守卫,各执一柄长剑,两剑相触,止住了姜璃的步伐。
“为何?”姜璃眸色冷han,语气已是不善。
“陈大人正在宣读陛下密诏,殿下不便打扰。”一人客气而恭敬地道。
“密诏?”姜璃眉头微蹙。父皇会给阿弟下密诏?
“是的,殿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姜璃怀疑的目光扫过这垂首抱拳的两人。若是下密诏,为何今夜藏在她身边的暗桩不惜暴露也要撒谎拖延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