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没感觉,渐渐变成了喜欢,而今她开口说爱了,纵使并非大海般澎湃,涓涓细流的情丝也能汇聚成湖泊,形成点点泛向湖心的涟漪,勾画出串起的同心。
“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会离开你,除非你亲口对我说:我不爱你了,我不要这段婚姻,否则谁来破坏我的家庭我都不允许,我喜欢有你宠着的这个家。”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她只想守着眼前的幸福,守护她的家。
“你怎么知道”他日夜忧心,唯恐她有朝一日恢复记忆,头也不回地将他抛下,让他领受她曾受过的噬心之痛。
石宜青轻轻一啄,顽皮又可恶地吻了丈夫又抽身,不让他回吻。“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连我这个枕边人都不能看出你眉间的惆怅,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和你同睡一张床。”
“青青”他眼眶热了。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地不老,天不荒,两情如丝缠不断,荒地也有有情人。
“老婆,你给我乖一点,不要一点到晚只想往外跑,手机带着不许关机,刚换的新手机有卫星定位,你要敢乱跑给我惹些有的没有的桃花债回来,小心我执行家事法庭,处决了你。”她太容易惹事,已经是为人妻子了,桃花还一朵一朵开个没完。
因为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所以石宜青决定回学校修个植物学博士学位打发时间,她不是班上最年长的学生,却是最受师生欢迎的风云人物,植物学知识相当丰富,不少学长、学弟争相献殷勤,追求看起来不像人妻的她。
夫妻间说开了,老担心妻子离家的季亚连终于放松了控管,也不像以前那般紧迫盯人,偶尔也会放她和同学出去玩,只要不玩疯,他往往睁一眼闭一眼由她去,回到家还是他最心爱的老婆。
不过一个礼拜三天的课他亲自接送,风雨无阻,外面的男人都是野兽,他要防止他们的魔爪伸向她,适时的宣示主权是必要的,一头头的狼没有人性,见到猎物就想扑,他要一一斩断他们的爪子,无力扑咬。
“听到了,老先生,你不要再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你瞧我耳朵都长茧了,再念下去我都要成蛹了,快走快走,上班要迟到了,早一点出门才不会遇到大塞车,我保证我会很乖很乖,最多到植物园逛一圈。”她举起右手发誓,神情娇媚地有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敢嫌我唠叨?太久没尝尝暴君的手段了是吧,晚上洗干净等我,今晚别想睡了。”季亚连笑拧妻子鼻头,拧完后一吻,神情温柔地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又威胁我,不能换句新词呀,我把脚趾头缝都抹上乳液,看你怎么啃得下去。”以为他还像前阵子闲在家里只绕着她转吗?光是公司里的大小事就够他忙得脚不沾地。
季亚连一回到工作岗位,很多事都要重新适应,但一忙起来哪能天天准时,不过才一个月光景,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也越来越无法陪伴娇妻,在第三次失约后他才勉为其难同意妻子回学校读书。
至于“家事”那就更没法如以往频繁,隔天还要上班不能磨得台湾,因此石宜青才敢有恃无恐地反抗暴政,认为他口头说得狠也只是说说而已,两人间的相处已如老夫老妻般稳定。
“老婆,你不晓得有个地方叫浴室吗?洗个鸳鸯浴也不错,我们很久没在莲蓬头下”他说得暧昧,搂过妻子的腰再重重封吻。
吻了好一会儿都快着火了才松手,有些不想离开,他发现他又恋家的倾向,更想整天和她腻在一块,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亦无妨,光是看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耳边听着她轻柔带软的嗓音,他便会觉得日子就该这么过,平静祥和,淡如水却温馨。
“呋,又想惹我脸红了,快走快走,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我也要出门,到大卖场买些民生用品,你再不走真要迟到了。”石宜青笑着凝视丈夫,轻推他一下。
他咕哝几声,“没见过这么狠心的老婆,推老公去吃苦受罪,最毒妇人心,你等着,我要让你哭着求饶”
有磨蹭了一会儿,叮嘱了几句话,像个老头子似的一家之主终于离了家门,他自己开车不用司机接送。
不过他前脚一离开,“不安于室”的石宜青也换好了及膝洋装准备出门,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简讯,脸上虽无明显的情绪反应却微带了一丝豁出去的坚定,右手一握紧给自己做了个打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