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雁姊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骑在马上很好玩吗?”马好高,马腿好长。
红得不能再红的小脸都要滴出血了,成语雁把头埋在牟长嵩怀里,死也不肯抬起来见人。
但是一阵阵的低笑声从一起一伏的胸腔传来,她羞恼地往未来夫婿的腰腹上一拧,气恼他看她出丑。
“你语雁姊姊脚疼了,她没骑过马,不习惯。”为夫为你掩饰,别再害羞得像只小虫子了。
“喔!那我们等她不疼了再进门。”好可怜,骑马也没有想象中的有趣,那么高,摔下来一定很疼。
还要等她?那不如将她埋入土里算了,觉得丢脸的成语雁在心里呻吟,抚着香木镯子让自己平静。
牟长嵩看着眼前的孩子迟疑道:“你是……可儿?”
“嗯!我是可儿,她是小米,我刚下工,所以去学堂接小米回家。”他们有家了,再不用担心会被赶走。
“下工?学堂?”成语雁讶然的一回头。
“要不要先下马,到了园里再说,这里可不算谈话的好地方。”牟长嵩提醒她还在人来人往的门口。
“下马呀……”她看了看马背离地面的距离,心头有点惊慌,她不知道哪只脚该先下地,没踩好会不会跌个鼻青脸肿。
看她犹豫不决,一脸担心,牟长嵩大笑地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带下马。“日后我教你骑马。”
“哈!哈!哈!语雁姊真没用,瞧你双脚都踩到地上了还抖个不停,你要再练练胆子啦!”
不远处走来一位还算称头的少年,挤眉弄眼的嘲笑,他穿着一身小伙计的衣裳,脚上的新鞋没有破洞。
“臭小七,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真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连她也敢奚落。
“好呀!来追我,赶上任你打……哎呀!原来我长高了,你的腿变短了,难怪追不上……”
洪小七甩着头,故作不屑的神情,边跑边回头取笑,模样甚为张狂。
“臭小子,你别嚣张,等我逮到你就知道我拧人有多痛了。”不知死活的家伙,皮猴子上树就忘了下来。
被洪小七激到气得不行的成语雁拉起裙摆就要去追人,她还跑不到一半,一只手臂横空伸出,将她拦腰抱起,离地一尺,温热的呼息朝她颈后一吹,整个皓颈一片颤栗。
“你拧我就好,我皮厚。”他可不想自己单纯的小妻子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即使对方现在只是半大不小的少年。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一群孩子们看着,他都不害臊吗?
“你瞧瞧这宅子,可还满意。”他抱起她逛起园子,指着新盖的围墙和凉亭,以及修补好的屋顶。
经他一说,成语雁才仔细打量原本阴气森森的林家鬼屋,屋子全上了新漆,抹了墙面,杂乱不堪的杂草不见了,铺上细细的碎石,搬了几块废石砌成假山,假山上有泉水流出,底下是曲桥经过的半月形池塘。
屋子整个焕然一新了,完全看不见以往的败落和腐朽,四处有欣欣向荣的朝气,修剪过的林木洒下点点金光。
“我把回雁园当成扶幼院,收留无家可归和双亲俱亡的孤儿,雇了两名名声不错的寡妇煮食三餐,再让无儿无女尽孝的半百老人当门房,顾着门口的来往交际,有个等门的人,孩子们也安心。”老人月银很便宜,他说给他口饭,替他送终就行。
“你……”她不知该称呼他什么,眼神局促。
“叫我长嵩,或是嵩哥哥。”他比较喜欢后者。
“嵩哥哥,你让我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我心里欢喜得想大哭……”他做到她想做的事,实现了她一个心愿。
“那就哭吧!我的怀抱是你的。”他眼底盛着笑意,满满全是对她的疼惜,因为她,他才知有个人来宠的滋味。
呜呜呜地,她真的趴在他胸口哭起来,但哭声不大,像小猫刚出生的呜咽。“小米、可儿口中的上工、学堂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呜——呜——”
“我想整天待在园子里对他们也不好,因此询问了他们各自的意见,有的去学点手艺,有的到铺子帮工,有的接点绣活在家里做,有的便去读书,小七现在是我玉石行的小伙计,一个月有半两银子月俸,以后干活用心升小管事,甚至是大掌柜都不是问题,他的脑子相当灵活,我很看好他。
“那个叫小和的说想学玉石雕刻,我让他跟着老师傅当学徒,从洗石头开始学起;可儿要当厨娘,我把她送到天香酒楼,目前在学切菜、洗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