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何其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现下却这般引人遐想。
他几次想摘掉蒙眼之物,但都被云时卿阻止了,直到身体沾上床褥才恼怒地开口:“云时卿,你别玩得太过分了。”
云时卿熟练地打开屉盒摸出一只脂膏,一边拧盒盖一边说道:“下官知晓大人身体抱恙,故而特意从琼林宴赶过来伺候大人,大人怎可以德报怨、数落下官的不是?”
柳柒正要出言反驳,忽觉有一股子凉意放肆侵来,将他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那些斥责的声音悉数化成万千柔情,在齿缝间咛吟流转。
这样的事已非头一回发生,偏偏每次都会让柳柒觉出几分异样与不同。
他紧拧着眉,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吩咐道:“可以了……”
云时卿俯身将柳柒搂入怀里,如他所愿乘势而来。
夜色浓,灯烛香,满帐春景旖妮,人影重叠,活色生香。
以往耳鬓厮磨时,云时卿总爱说些令人又气又耻的话,可今日却异常安静,连动作也变得小心谨慎,甚是克制。
柳柒双眼被蒙住,无法看见云时卿此刻是何表情,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沉思片刻后缓缓扯下了绸带。
甫一接触灯烛,柳柒下意识闭了闭眼,待适应屋内的烛光后适才撑开眼皮。
云时卿正眸色沉沉地盯着他看,眉宇冷厉,竟不见半分欲念。
柳柒迎着他的目光与之对视片刻,旋即搂住他的脖子,借力坐了起来。
偌大的房间浸满蛊香,明明可以诱之情动,偏偏有人却清醒地置身事外。
柳柒心头一动,借着蛊毒主动吻了云时卿,一直饱受冷落的人再次尝到了温柔乡的滋味,那双冷厉的眉宇逐渐舒展,神色里似乎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极力积攒的力量在这一刻迸发,毫不吝啬地奉送他给丞相大人。
床幔飘摇,柳柒的呼吸一阵赛一阵地疾,衣衫被尽数颠落,凝脂雪背上只有一双青筋暴起的手臂。
但很快,那人又停了下来,温存着意,钝刀割肉。
方才在马车时,云时卿明明千万般热情,可入了府竟像个世外僧人,丝毫不为红尘所动。
柳柒心里略有些迟疑,他紧紧抱住云时卿,细声唤道:“晚章”。
云时卿眸光翕动,指腹轻轻落下,填进那朵红梅胎记里。
这声亲密的呼唤并没有得到柳柒预期的反应,不悦道:“你今晚为何心不在焉?”
云时卿捏着他的下颌,气定神闲地笑道:“大人不惜放下身段来勾-引我,我自然要留些力气,让大人尽情发挥。”
柳柒心头一凛,面上却镇定自若:“我何时勾-引了你?”
云时卿冷笑道:“大人一直想利用我打掉腹中的孩子,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哎,没完,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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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如雨
屋内有一瞬的沉寂,良久,柳柒漠然问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又不傻,为何不知?”云时卿摁住他的腰,让他坐得更实了些,“你要落胎我不阻拦,可你偏偏要借我的手来杀掉孩子,柳柒啊柳柒,你到底是有多狠毒多绝情才能做到这等地步?”
见他不语,云时卿掌心抚上他的面颊淡淡一笑,索性摊开了说,“连猛药都杀不死的孽种,行房事自然也无济于事,你这般做,只会让我白白得到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