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为难深明大义的小盒子,打扰别人谈情说爱会肢离破碎。」他威胁著珠宝盒。
明显地,他很怕死,退呀退到小角落躲藏,浑身抖个不停。
「你不说一句废话舌头会生疔吗?莲屋内的一切归我管。」唐莲华眼一瞥,没用的回忆盒,胆小怕事。
过些日子再好好的磨练磨练,看他还敢不敢不听话地缩成一团。
而你的一切归我管。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我没说废话,我们早该谈恋爱了。」
「恋爱?」多深奥的字眼。「你会不会搞错对象,我是你最痛恨的人。」
「不,你用错形容词了,是讨厌的人才对。」他故意打趣的纠正她。
「你太无聊了是不是,想找个人打发时间?」恕她不奉陪。
安德烈摇摇食指放在唇上一啵。「讨厌也可能是喜欢的代名词,你不是常骂我是笨蛋。」
笨到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反反覆覆的重蹈过去的错误犹不自知。
幸好老天多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正确无误的看见自己的心,适时补上那一处空洞,心才能完整活跃的跳动。
「你现在还是笨蛋一枚,没什么长进。」在她眼中,他还是过去的安德烈。
霍华。
「因为我爱上你吗?」朗朗的笑容中是不容忽视的慎重,他说得充满柔情。
声音梗在喉咙,唐莲华的表情有片刻怔愕,舌涩唇乾地翻转不出半个字,看得出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由一见面就吵的宿敌变成情人不会很奇怪吗?为何他能理所当然的面对,太令人不可思议。
「莲儿,你不要一脸震惊,被我爱上是你的幸运,赶快感谢你信仰的神祗成全。」正经不到三分钟,他马上又一副吊儿郎当的自大样。
这个白痴。「我的神告诉我最好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染上疯病。」
安德烈在心里笑著,她终於能体会他的用心,他是故意装疯卖傻的贬低自己,好化开短暂的沉闷气氛,他的所做所为不过是要逗她开心。
「咱们一起病也不错,你的床借我躺一下。」他七手八脚的紧缠上她,两人同盖一床棉被。
「回你自己的床去,我的床不借你。」她也孩子气地企图推他下床。
「不要啦!让我躺一下下就好,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他语气中的不安让她不再扭动。
唐莲华软化的心起了雾气。「你别傻了,高烧要不了人命,我们又不是活在远古时代。」
昌明的科技挽救不少人命,癌症都快要有特效药了,人若不自相残杀必能活得长长久久。
「医生说再迟个半小时救了也没用,吓得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想起来他的手脚还会发冷。
「痴憨过一生也许才是幸福,无知的人拥有无忧。」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单纯的快乐。
「喂!公平些,那我怎么办,你想自私的抛弃我呀!」她想都别想。
唐莲华翻了翻白眼往他额头拍去,「当我的奴才是你的荣幸,你该搬出三牲五果叩谢天地,偷笑我还肯踹你一脚。」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安德烈打了个哈欠,他的重感冒其实还没痊愈,刚吃下的药正要发挥效用。
「安德烈,你不能睡在这里,一下下已经过去了,你赶快给我滚下去。」让人瞧见了可不妥当。
尤其是霍华家两位爱落井下石的未来女主人,肯定又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劝她赴死……呃,是洗脑吧!洗出她也爱他的事实。
然後教堂的钟声会在耳边响起,白纱、鲜花会平空出现,如同她的魔法。
「我滚不动,等我睡饱了再说。」香香的枕头,嗯!好闻。
把她当枕头抱的安德烈张不开眼,药性催促著他往睡眠走去,低沉的酣声呼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