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敏感的自尊心還是其餘的什麼在她心裡作祟著,然而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覺著,此時的自己都有點討人嫌。
「距離上班還有兩個小時多,大白他們在辦公室里補覺,你回宿舍休息。」都已經走過去幾步的沈崢突然開口說道。
「哦。」黎江晚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說這事,不過大白他們在辦公室補覺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她應了一聲後愣了幾秒還是繼續往辦公室那邊走去。
還是趴在辦公室那邊休息一會好了,黎江晚心想道。
到辦公室那邊,黎江晚才看到為了休息方便和前面的窗簾都拉下來,整個辦公室暗沉沉的,而趴在桌上休息的大白小張還有賈洪新他們都已經睡熟了,每個人的鼾聲都此起彼伏著,倒像是一首雜亂無章的鳴奏曲似的。
黎江晚本來還想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休息一會,尤其是大白的鼾聲實在太誇張,她沒聽幾分鐘就不得不起身往外面走去了。
看來,這幾位都患有嚴重的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綜合症,改天抽空她得好好和大白科普下打鼾的弊端勸他早點去檢查治療下。
黎江晚想到這時才無奈的往宿舍那邊走去,過去的路上,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沈崢的提醒,難道他讓自己回宿舍休息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這個……
等到第二天上班後,辦公室里又立馬回復到無比忙碌的場面。大傢伙都還是集中忙妞妞的被害案情,只可惜都忙了一天,還是沒有明顯進展。
臨近下班時,技術科那邊的血液分析倒是出來了,屍體的血液里測出有麻醉藥的成分,但是因為屍體被碾壓破壞嚴重,指紋什麼的都提取不到。局裡的戴法醫還沒回來,屍體就被擱在冷藏櫃裡沒有進一步送檢。
「麻醉藥?難道妞妞是被麻醉昏迷後才遇害的?」大白指著分析報告問道。
「不一定,也許是還有其它的原因。一般這種成分的麻醉藥是全身麻醉用的,妞妞應該是還有其它我們沒想到的遭遇。」黎江晚開口說道,大白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很快就到下班時間了,因為大傢伙都已經不眠不休了兩天一夜了,沈崢要求大家都準時下班回去休息了。
大約是因為昨天他說那番話時的冷酷無感,黎江晚又莫名其妙的和他無聲置氣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方式,就是工作的時候能遠離他就儘量遠離他。
反正,就不想看到他。
黎江晚今天晚上也睡在宿舍里,半夜裡她醒過來後居然就失眠的睡不著了。
黎江晚翻來覆去了大半個小時後就穿衣起來,往藏屍間那邊走去,開了裡面的大燈,對著冰庫里的柜子發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且矛盾,如果死屍生前是陌不相識毫無交集的,那麼下手解剖什麼的似乎都放得開一點,可是一旦死屍生前是和自己接觸過的,她每碰觸到死者身上的肌膚,仿佛都能看到死者生前重現的光景。
就好像這一下下的動刀下去,都能隱隱間看到妞妞的另一面魂魄就在自己的對面,天真無邪的目光盯著自己一刀刀的在她身上游離著。
所以那會在現場時她的情緒才會如此牴觸,甚至又挨了沈崢的一頓批評。
也是,在他眼裡,估計最不待見的就是自己這種臨陣脫逃的工作狀態吧。
黎江晚拍打了下自己的腦袋,再次深呼吸後把那個屍體從冷藏櫃裡推出來,大半夜的拿出來,屍身上還泛著發白的冷氣。
房間裡燈光慘澹,黎江晚深呼吸後把袋子拉鏈打開,之後重新在燈下把屍體模糊的臟器整理了一遍。
可是之前檢查了下臟器都是齊全的。
黎江晚重新把那些難以辨認的臟器再從腹腔里整理出來,因為冷凍過外加時間久遠屍僵症狀也有所表現的緣故,先前在現場軟癱的根本拿不起來的臟器也都硬實了一點,白天在現場她雖然已經逼著自己去動手整理模糊難辨的臟器,但是主觀意識上還是頗為牴觸的。
這會夜深人靜,她努力讓自己摒棄雜念儘量專注手上的東西。黎江晚無比專心的重新歸位起來,甚至把裡面碾破亂繞的腸子也都重新理順起來,她理了近個把小時,原本還隱有牽連的各個器官才是徹底分離回去,說也奇怪,黎江晚本來以為好不容易把碾壓變形的小腎臟也歸位回去,只不過她才挪動了下,那小腎臟居然就明顯的挪動了下。
黎江晚不可思議的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場景,之後繼續大幅度的挪動了下腎臟,沒想到這麼一挪,那腎臟居然滾動了下。
怎麼可能?腎臟雖然被碾壓變形,但是和身上其餘臟器應該還是有血管之類的牽連在一起的。
黎江晚心頭的疑團越來越大,她心裡發毛歸發毛,繼續把另一邊的腎臟也同樣挪動了下,毫無意外,那個腎臟此時冷凍變硬後居然也很容易挪動起來。
黎江晚乾脆把這兩顆腎臟直接拿出來放在上面仔細觀察起來,下一秒,黎江晚就想到了其間的秘密所在。
她剛想到其間的緣由,也被設計者瞞天過海的方案所震驚。
黎江晚還盯著那腎臟在發呆,門口外面的走廊那邊突然傳來突兀的腳步聲,黎江晚這會腦海里在迅速回想著案發時的現場復原情景,冷不防丁的聽到門口處傳來的腳步聲,她以為是自己半夜想案子想得走火入魔的幻覺,特意發重的連著咳嗽外加大聲的清嗓子把自己拉回到現實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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