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转向婆母。
太后最晚出来,没看到子仲拿着匕首吓唬小太子:“皇帝,究竟怎么回事?”
刘彻:“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冲着据儿挥舞匕首。”冲侍卫抬抬手。侍卫把人拽走。子仲急得大喊,刘彻冷声道:“堵住嘴!”
侍卫掏出手帕堵住他的嘴,修成君跪在太后面前:“母后,儿臣只有一个儿子,您不能把他交给廷尉。母后,陛下,要不你,你们把我抓——”
平阳公主打断她:“大姊糊涂了?陛下只是把他交给廷尉议罪,又没说要他的命。”
“可是进了廷尉府,还能活着出来?”修成君不信。
平阳公主:“廷尉办案也讲证据。他乃陛下的外甥,谁敢屈打成招?”
刘彻挑起眉头:“大姊怎知他不能活着出来?因为子仲这些年没少横行霸道!以往城中平民商贾认为他乃太后的外孙,长安令不敢抓捕,廷尉府也不敢审,无人敢告到御前,朕就一无所知?”
修成君忙说:“陛下说的我知道一些。您误会了,子仲是跟人起过争执,但都是别人招惹他。就像刚才要不是昭儿给他一下,他哪会——”
“够了!”刘彻没想到他都这样说了,她还坚信自己的儿子无辜。
修成君一见他不想听,越发着急:“陛下不信可以派人查。”
刘彻转向外甥女,跟淮南王太子和离的那位,“要朕派人查吗?”
此女跪下说:“不必。但求陛下给他留个全尸。”
修成君猛地转向女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他是你弟弟!你忘了这些年他对你多好?你和离回家可是他出城迎的你。”
“淮南王没要我的妆奁,还给我一笔钱,希望我看在钱财的份上莫要在舅舅面前多嘴。那些钱足够我用三生。如今还剩几个铜板?”
修成君不禁大声叱责:“钱有你弟的命重要?”
“倘若那笔钱还在,加上我的妆奁可保弟弟不死。”修成君的女儿转向隆虑公主,“您不是说过,小姨母曾想过给昭表弟提前买命。既如此,说明钱可以买命。很多官员犯了错也可以拿钱买命。为何我弟不可?”
修成君被问住。随即她转向刘彻:“陛下,我的钱——”
“也不是什么命都能买。”卫子夫看出婆母的态度,走到刘彻身边,“叛国、谋逆这类罪名你就是有座金矿也无用。”
修成君下意识说:“子仲没有叛国,他也没胆子谋逆。”
刘彻:“朕的儿子是太子,是储君,储君也是君!”
修成君哑了。
刘彻对外甥女道:“你还算知礼。你母亲上了年纪,以后在家好好照顾她。”
修成君的女儿听懂他言外之意。
刘彻:“你该知道试图伤害太子是个什么罪!”
她明白,若非太后在此,他要了子仲的命,还会把她全家贬为庶民。
修成君的女儿跪地谢恩。随即去拽母亲。修成君挣开女儿的手臂:“我不走!母后,子仲死了我也不活了!”
太后转身回去。
修成君抓住她的衣摆,平阳公主蹲下掰她的手:“休要胡搅蛮缠。若非陛下宽宏大量,十年前他就该被关进大牢。”
修成君大声反驳:“长安横行霸道的人何其多?”指着昭平君,“他以前没有欺负过百姓,没有为难过商户?”
刘彻:“休要攀咬。朕把他交给廷尉议罪只因他对太子动刀子。他日昭儿敢伤害太子,朕也会把他交给廷尉议罪!”
隆虑公主忍不住说:“昭儿开始惹事生非的时候多大?十岁左右。你儿子开始惹事生非的时候二十岁左右。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小孩子比,亏你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