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后可以理解:“张家那边不出钱也不出力?”
“听说张汤和他夫人天天过去盯着。他夫人恐怕委屈了阿姊,时常进宫告诉母后,哪儿哪儿收拾好了,还缺什么什么。”
太后心腹宫女知道太子和善,也知道她好奇的事太后也想知道,闻言就直接问:“张家真像外头传的那么穷?”
太后盯着孙儿,不许他胡扯。
太子:“廷尉的手段想必皇祖母有所耳闻,在长安地界上他们想查点什么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孙儿也叫韩子仁试过张贺,他家存钱不足六百金。这些日子张家也帮阿姊添了一些小物件。如今存钱只会更少。”
掌事宫女诧异:“他不是十几岁就,就领了差事?”
太后附和:“位列三公啊。”
“张汤家中的钱财除了俸禄就是父皇赏的。”太子停顿一下,“张贺十年如一日衣着寻常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后真真没有想到那么贪权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清廉。
“难得啊。”太后感慨。
太子点头:“孙儿和父皇也很意外。丞相府三长史敢诬陷张汤把朝廷大计透露给商人,同商人囤货牟利,大体也认为张汤家财万贯,钱财就算不是商人分给他的,张汤也解释不清。”
太后眉头微蹙:“不是丞相当廷弹劾张汤?”
“那是最后一次。他俩那大半年几乎日日想着如何弄死对方。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气得把他俩撵回家。”
太后明白了:“哀家之前很是想不通。若是谋逆之类的大事,你父皇定然把他二人交给廷尉议罪。张汤一向对你父皇忠心耿耿,也干不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小事,他又小题大做了。”
“父皇也是杀一儆百。让他二人得逞的话以后地方官吏还不得有样学样。”
太后深以为然,端起茶杯,注意到室内暗下来,她令宫女掌灯。随即想到太子宫离这边可不近,又叫他早点回去。
回到太子宫,太子就去库房。枇杷等宫女心细,金玉珠宝
都分开放。御制和来自民间的也分开放。太子指着父皇母后赏给他的东西,令韩子仁把箱子搬下来。
韩子仁疑惑不解:“天快黑了,殿下,明日再看。”
“你打开我看看。”
韩子仁打开箱就后退。太子过去随便拿一件,隐隐记得得有七八年了,“枇杷,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很多年了。婢子也记不清了。”
太子又叫韩子仁搬一箱,然后叫枇杷看看。枇杷盯着宝物拧眉思索片刻:“有八九年了吧。”
“明日一早把这些东西给三公主送去,就说帮她装扮新家。”
韩子仁禁不住提醒:“这些都是旧物啊。”
“阿姊的厅堂书房寝室自然是放上林苑匠人为她打造的物品。这些东西可以用来送人,也可以赏给张家晚辈。”
韩子仁懂了:“奴婢明白。”
太子伸个懒腰:“这一天过的真充实。在宣室殿那些天我晚上都没睡好。”
“出什么事了吗?”韩子仁忙问。
太子摇头:“从早到晚一动不动,孤不累也不困啊。奏表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影响休息。哪像今日这般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