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阿月冒昧,您劝过老爷要他行善积德吗?”
劝过吗?
当然劝过。
可周鸣山又怎么会是听她话的人?
蔺怀柔的脑海中闪过周鸣山让她少管闲事的脸。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眼底写满了疲惫。
“阿月,此事莫要再问。”
她惯着她,是因为在她身上找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她找不回从前的自己,至少还能护着一个小丫鬟阿月。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她已经无话不说。
她们之间,仍是主与仆。
神女这些日子已经摸透了她的性子,也摸透夫妻俩的相处方式。
蔺怀柔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答案。
那就更荒唐了。
蔺怀柔这个妻子何错之有?
她没说吗?她没做吗?她不是曾经还救了她这个腿受伤的小乞丐吗?
丈夫是蛇蝎心,可妻子是菩萨心啊……
节奏到位,时机正好。
郭慧示意另一个演员出场。
神女和蔺怀柔简短的对话后,突然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杀将出来。
他衣着朴素,脸被晒得发黑,手里捏着一柄尖锐的匕首,目眦欲裂,正朝蔺怀柔冲去。
“贱女人,为我父偿命!”
蔺怀柔听声回头。
男人已经近身上前。
日光落在匕首上,反射的刀光落在蔺怀柔细白的脖颈上,如同在预示她的命运。
蔺怀柔美目圆睁,下意识抬手遮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女忽的横在二人中间,用身体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刀。
鲜血如注。
男人错愕地看着神女以身挡刀。
平白害了一条无辜性命,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是的……我不是要杀你啊,我是要、是要杀蔺怀柔的……怎么会这样……”
神女面色苍白,饶是如此,还是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走吧,冤有头债有主,杀了蔺怀柔无法消除你的怨气,神也不会责备你。
她死不了。
但她还是有点痛。
蔺怀柔诧异地看着神女为自己挡刀。
神女倒在她怀里,她捂住她的伤口,满手鲜血。
寺庙里的僧人蜂拥而上,将行凶之人按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