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智明诧异地扬眉。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眼前光影一晃,虽未察觉什么危险靠近,但万分警惕的吴智明还是下意识捏出法诀,幻化出一个光盾来抵挡。
然而下一刻,光盾就完全碎裂,一股猛烈的力道正正砸在他的脸上,连带着整个鼻子到眼睛,都涌出了钻心的痛楚来。
吴智明痛嚎一声,整个身体飞出去,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再摔落在地。
一切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想不明白他的光盾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温热的血从他的鼻子奔腾而下,流的非常多,很快就染红了整个下巴,淌到脖子上,滴在地上。
这一下,鼻梁骨指定是断了。
沈溪山就站在他对面几步远,右拳头沾着血,还是在笑。
他压根就没用什么武器,一个拳头就把吴智明给撂倒了。
这一点,让吴智明根本无法接受,满脸的不可置信,淌了满鼻子的血都无暇去擦。
“你……”他一动嘴,痛苦就铺天盖地,只得运气灵力缓解伤痛,“你竟敢对我出手?你可知我们现在与仙盟是盟友!若是让他人知道,这支队伍里谁还会信任仙盟!”
沈溪山缓步走过去,眼睛就像没看见似的,一下就踩住了吴智明撑在地上的手,死死地压住。
吴智明惨叫一声,如受酷刑。
沈溪山居高临下地看他,“不让别人知道不就好了?”
他这副模样,哪有半点传闻中那少年君子,谦逊温润的模样?
“你、你想杀了我?!”吴智明已然顾不得鼻子和手的疼痛,惊恐地叫道:“倘若我死了,明早必定会有人察觉,仙盟必然也——”
话只才说了一半,吴智明就觉得喉咙一凉,紧跟着强烈的疼痛传来,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脖子,掌心感受到温热的血液。
定睛一瞧,沈溪山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刃,刀锋上沾了些血迹,正是他脖子上的。
一切都太快了,这完全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以至于吴智明连半点危险都察觉不到,反应不了。
这一刀割得不深,没有要了吴智明的命,但却夺走了他的声音。
“你太吵了。”沈溪山轻慢地说。
吴智明发出“嗬嗬”的声音,面上青筋尽爆。
灵力无法缓和沈溪山造成的伤势,他只能强忍着巨大的痛楚。
恐惧在心中蔓延,吴智明在意识到沈溪山杀他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之后,终于放弃了用仙盟去威胁他,只用眼神央求讨饶,窝囊泪混着血液淌下。
“安静几日,现在还不是收拾你的时候。”沈溪山面上没了笑容,眉眼淬了寒冰,冷漠得很,“你大可告诉别人是沈溪山伤了你,但说完要记得赶紧逃命,我的心情好与不好,能容忍你活到几时,我也说不准。”
说完,他将短刃收起来,脚也从吴智明的手背上撤下,低着头冲他温和一笑,“得罪。”
话音随着人影消散在空中,房中燃着一盏烛灯,沈溪山仿佛从未出现过。
吴智明不知是恐惧过甚,还是伤势太重,身体软得没有力气,用了许久的功夫,才从地上爬起来。
丑时一刻。
宋小河敲响了沈溪山的房门,双手拢在嘴边趴在门上,小声喊:“沈策——,你睡了吗?”
沈溪山正脱着沾了血的衣袍,回头看了门一眼。
带他念起火诀,烧了衣袍,刚换上干净衣裳,门外就响起了第二声呼唤。
他将衣扣给扣好,挥手开了门。
宋小河本就趴在门上,这一开门她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两步,用鼻子一闻,立马就闻到空中有焚烧的味道,“这大半夜的,你在烧什么东西?”
“衣服。”沈溪山不动声色将沾了不少血的右手藏于背后,转头问道:“这个时辰了,又是拿什么事来烦我?”
“怎么叫烦你呢?这话我可不爱听。”宋小河反手关上了门,自顾自地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身子骨懒洋洋的,说:“当日酆都鬼蜮,你是不是也知道我体内的东西?”
沈溪山并未想过隐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