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想三天两头被一帮混混骚扰,哽咽地说:“名片我留着,如果那帮讨债鬼再来,就让我老伴出去给你打电话。”
“这就对了吗,”老唐搀扶着他胳膊,开始嘘寒问暖:“对了,再过几天就过年,有没有准备点年货?”
“有什么好准备的。”
“过年嘛,总得有点准备。”老唐掀开帘子探头往里看了看,不缓不慢地说:“我等会儿正好要去社区,顺便帮您问问民政部门对您这样的家庭有没有补助。往年都有,今年也应该有,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够您和阿姨吃一段时间。”
老伴身体不好,老两口那点退休金只够看病,家里确实困难。
老人家迟疑了好一会儿,吟着泪说:“谢谢了,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困难找警察嘛。”老唐没进屋,反而转身道:“警民联系卡您收好,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我们先去社区办点事,有时间再来看您,过几天来给您拜年。”
“我……我送送你们。”
“别送了,您老留步,警民联系卡收好了,要不我再给您一张。”
老唐又留下一张警民联系卡,说走就走。
韩朝阳自始至终没开口,就这么和老唐一起走出小院,帮着带上门,随即钻进警车。
老唐一边示意开车,一边叹道:“老徐可能真不知道徐为民下落,就算知道现在问他也不一定会说。欲速则不达,还是先做做工作,看能不能把他的心捂热了。”
“只要能打动他,他自然而然会帮我们。”
“只能这样,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韩朝阳佩服地五体投地,由衷地说:“唐警长,今天没白跟你一起出来,受益匪浅,我又学了一招。”
老唐摘下帽子,忧心忡忡地说:“什么受益匪浅,要不是花园街派出所管控的那个戴力实失踪失联,我都不知道徐为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老徐。眼看就要过年,那帮家伙肯定还会来,如果不堪其扰,一气之下豁出去跟他们拼命,后果不堪设想!”,!
言不讳地说:“你们是为那个小畜生来的吧,我早上跟花园街派出所的人说得很清楚,我没他那个儿子,他也没我这个老子,早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们问我也不知道。”
“徐大伯,我知道徐为民不学好,而且累教不改,让您老寒心了。不过父子关系不是说断绝就能断绝的,就算能断绝父子关系,血缘关系也断不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您儿子,您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能洗心革面,我觉得您还是给他一个机会。”
“你别劝,劝也没用,他是他,我是我,各过各的,”老人家深吸口气,气呼呼地说:“他在外面犯了事,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别说抓起坐牢,就是枪毙我也不带去收尸的!”
哀莫大于心死。
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位老人对他儿子是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韩朝阳很同情甚至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老唐又问道:“徐大伯,听说他在外面借了不少钱?”
“冤有头债有主,不管他在外面欠多少债,跟我没关系。”
“这当然跟您没关系,他是成年人,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老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警民联系卡,递上去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徐大伯,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担心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专门替人讨债的人会来骚扰您。眼看就要过年了,那些讨债的家伙很可能会来,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如果他们再来,您给我打电话。”
老人家楞了楞,显然没想到老唐没再问徐爱民的下落,而是关心起他和老伴会不会被讨债鬼骚扰。
韩朝阳同样没想到老唐会以此为突破口,正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家竟俯身从帘子里摸出一把菜刀,阴沉脸说:“我家没电话,有你手机号也没用。那些讨债鬼来就来吧,又不是没来过,我有这个,我都这把年纪还能怕他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别别别,千万别。”
老唐吓一跳,急忙走上去小心翼翼抢过菜刀,循循善诱地说:“徐大伯,刚才您不是说了吗,早跟徐爱民断绝父子关系了,他在外面不管欠多少钱也跟您没关系,谁敢私闯民宅,谁敢来骚扰您和阿姨就违反了治安处罚法,如果敢暴力催讨就是刑事犯罪,我们公安绝不会坐视不理,只要您老一个电话,他们来一个我就拘一个!”
“你们派出所真管?”
“管,我唐宗方说到做好。”
老人家不想三天两头被一帮混混骚扰,哽咽地说:“名片我留着,如果那帮讨债鬼再来,就让我老伴出去给你打电话。”
“这就对了吗,”老唐搀扶着他胳膊,开始嘘寒问暖:“对了,再过几天就过年,有没有准备点年货?”
“有什么好准备的。”
“过年嘛,总得有点准备。”老唐掀开帘子探头往里看了看,不缓不慢地说:“我等会儿正好要去社区,顺便帮您问问民政部门对您这样的家庭有没有补助。往年都有,今年也应该有,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够您和阿姨吃一段时间。”
老伴身体不好,老两口那点退休金只够看病,家里确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