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气之后呢?”
“杀人要偿命,我倒是不怕死,就是放不下孩子,他断气了我有点怕,想着把他藏起来,就背到化肥厂后面的厕所,那边有个化粪池,把他扔化粪池应该没人能找到。到了发现好多年没去,化粪池盖儿打不开了,就把他扔在河边。”
“再后来呢?”
“后来回家了,到家想到俞秀芬要是找不到他会不会报警,我又怕了,就打车票回这儿。”
“当时穿的什么鞋?”
“那双。”卫平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指指床前的那双脏兮兮的鞋。
许多细节必须搞清楚,刘建业追问道:“俞秀芬的手机呢?”
“扔了。”
“扔在哪儿?”
“扔河里了。”
“腾爱华的手机呢?”
“也扔了,一起扔的。”卫平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也不想看见他们的东西,全扔进了朝阳河,就扔在化肥厂后面的河里。”
真相大白,一起因感情问题引发的命案,并且案情并不复杂。
刘建业回头看看满屋的木工工具,再看看他吃剩的那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盒饭,很同情很惋惜眼前这个嫌犯,想想又问道:“当时很怕,现在怎么不怕了?”
“反正你们会找到我的,怕有什么用。”卫平舔舔嘴唇,突然抬起头,满是期待地说:“公安同志,我跟你们走,杀人偿命,枪毙就枪毙,我真不怕死,就求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枕头下面有个钱包,钱包里有六张存折,有一张银行卡,定期的和活期的加起来一共八万七千多块钱,这些钱一分不能给俞秀芬。你们帮我保管,帮我给小惠交学费,平时给点生活费,等她二十岁,等她长大成人有主见了再把剩下的给她。”卫平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房子,让我过户给小惠。”,!
,旋即收起手机,紧抓住男子的肩膀厉声问:“卫平,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的吗,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抓你?”
过去几天,卫平过得像行尸走肉。
直到此时此刻,脑子里仍浑浑噩噩,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又感觉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竟迷迷糊糊地问:“从哪儿来的?”
“从燕阳来的!”刘建业松开手,掏出证件举起到面前:“看清楚,我是燕阳市公安局燕东分局花园街派出所长刘建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犯的事我们公安机关就查不出来,以为跑到东广我们就抓不到你?”
卫平清醒了许多,盯着他问:“燕阳来的,你们是来抓我的?”
“你说呢?”
“抓吧,我跟你们走。”
认罪态度不是一两点好,刘建业倍感意外,禁不住又问道:“卫平,知道我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这儿抓你?”
“知道。”
“知道什么?”
“我杀了人。”卫平的心从杀完人那一刻就死了,像是谈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一般说道:“姓腾的小白脸是我杀的,勾引我女人,还准备去我家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睡觉,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怎么杀的?”
“勒死的。”
“在哪儿勒的?”刘建业趁热打铁地问。
“我们小区北边的小公园。”
“他怎么会去那儿?”
“我用我女人的手机给他发微信,没想到他真去了。”
“他是怎么去的?”
“骑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