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尘叹道:“我容易吗?想想我是胎穿,一出生就是没有反抗力的小婴儿,我不说“不,我不吸奶,快拿开”、“不,别脱我的衣服,你们是变态吗?”、“不,我讨厌温水澡,来个热水吧!”、“不,我不吃药,你们要毒死我”……”
两人开门见山的说了很多,本就不像母女如今真正成了朋友,天南地北的从前一世聊到今生,再说说彼此日后的愿想。
而趴着的凌丹云裸着上身,背后五六个伤口都得到治疗,他双眼紧闭不见清醒,听不到母女说了什么。
蜡烛渐短,油灯将尽。
“濛濛,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理?”放在他们这儿不太妥当吧!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一旦出了事,他们承担不起。
说到凌丹云,辛未尘眉头一颦,“他伤得很重,暂时不能移动。”
他的背挖出不少腐肉,坑坑洞洞的,伤口太深,为防绷裂,她前前后后缝了三百多针。
“你要收留他?”辛静湖不赞成。
辛尘笑得莫可奈何。“至少得待三天,确定他度过危险期再说,接下来他会反覆发烧退烧,必要时还得再施针,两个时辰得服一次退热汤药,咱们既然救了他,又何必送他回去等死,宁王府不是好地方。”
无心的宁王,万事不关心的宁王妃,居心叵测的后院女子,毫无情谊的兄弟,以及逢迎拍马、不知是谁安插的眼线,还有想攀高枝、藉机哄抬自身的工人们……
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真心相待的又有几人,他这个世子爷当的不快活。
“我来顾看他,你先去睡一下吧!你看你都出黑眼圈了,可别到时换你病倒了。”辛静湖有些不舍地道。
“不行,母女俩说说贴心话(2)
她才一走出去,床上的凌丹云便发出难受的呻吟声,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身子散发出来的热气,让人不必靠近也感受得到。
“果然发烧了。”热度升得太快。
辛未尘先用井里打来的水将布巾浸湿拧干,擦拭他的额头、脸频、头部和耳后,接着是腋下。
她一次又一次的替他擦拭,但他的体温就是降不下来,甚至还有往上升的趋势,一张玉颜烧得通红。
辛家母女不喝烈酒,家里只有煮茶的米酒,辛未尘情急之下用了民俗疗法,她切了一块老姜,沾上加了盐巴的米酒,用力擦红凌丹云未受伤的皮肤,擦得都快破皮了,想要藉此把热毒逼出来。
回来的辛静湖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啊!他怎么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了?”
经过一夜不停歇的擦拭,到了天快亮时,凌丹云的高烧终于退成了低烧,脸上的红也消褪了不少,玉容如故。
且他也恢复神智了,但是神色恹恹的,说不上三句话便犯困,情绪要稍有波动就会喘息不已,身子十分虚弱,只能靠药膳补身。
他的人也找来了,一个叫谢舟子,一个是随从万福,两人轮流照看他,这让辛未尘轻松不少。毕竟有些事她没法帮忙,例如上茅房。
“小口喂,别太急,他还没办法大口进食,太用力会扯到背后的伤口,宜轻不直重。”有人可使唤多好,回老山口村后她也买两个下人,一个煮饭洗衣,一个养鸡喂猪,她啥也不干地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