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丹云,你确定你的脑袋没被牛踩过吗?”她无不无情关他什么事?难道他还管她吃饭、睡觉、如厕?
“我不想娶,我……”他想说他会等她及笄然后娶她,但一想到她的年纪,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不娶就另娶,只要你扛得住别人强加的要求,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日子是你在过的,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他人的意思,偶尔放纵一回又如何。”堵不如疏,若不把过多的压力抒发出来,累积多了会承受不了。
听到她这么说,凌丹云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也有一丝失落。“濛濛,我累了。”
“累了就回去休息。”终于放过她了。
“不回去,我就在你这儿眯一下。”他赌气地道。
“什么?!”她脸上表情产生细微的龟裂,坏了一向的冷静。
见他真的席地而坐,人靠着床沿闭目休息,想赶人的沈未尘都傻眼了,她在心里背着敕本《医药大全》,过目不忘的脑海中出现不断转换的草药形态,忍着不用银针扎死他。
她气呼呼的躺回床上不理人,没多久细细的轻酣声一起,看似睡着的凌丹云嘴角逸出一抹笑意。
岳父和女婿的心结(1)
“凌丹云,你怎么又来了?!”
时间像指缝间流失的细沙,一转眼间就过去三年了,沈未尘多了一个一岁的妹妹,小名叫胧胧。
据她爹高瞻远瞩的说法是,朦朦胧胧刚好凑一双。
但沈未尘很想告诉她得意忘形的爹,她的蒙是水字旁,不是月字旁的朦,和朦朦胧胧扯不上关系,而且朦朦胧胧念快了,倒成了懵懵懂懂了,这可不是好词。
不过她不揭破,由着他沉醉在再一次为父的懵傻中。
将军府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无聊,一直想打压辛静湖三人的大夫人赵曼青始终未能如愿,还被母女俩联手反制,中了几回暗箭,连连吐了好几次血,神色憔悴的病了。
但她仍撑着病弱的身子主持中馈,随着沈万程、沈万扬的孩子越生越多,又多几个姨娘、小妾,府里也过得越紧巴,她多次想打大房的主意。
没办法,沈万里那房有钱,这几年他奉命前往山东、陕西剿了几次匪,一次比一次丰厚的赏赐教人看了眼红,她看到满库房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皮毛和药材,直想着若是她的该有多好。
但她不晓得继孙女沈未尘赚得更多,她私底下透过凌丹云的关系贩卖自制的药丸,买了上百名卖身为奴的下人在城外庄子开了制药厂,每年的入账相当可观,不亚于剿匪所得。
沈修文跟着父亲入军营历练,从小兵做起的他,如今已是从六品振威校尉,穿着一身军服显得英挺阔朗。
不过有时沈未尘手痒也会接几个病人,在凌丹云的牵线下,没人知晓“素手仙医”是何许人也,只知她是名女子,医术高明,素以红纱蒙面,凡得她素手医治之人皆痊愈,从无失手。
“濛濛宝贝儿,你这悍脾气越来越让人中意了,要不我去向皇上请旨,让你嫁给我。”脸皮越来越厚的凌丹云荤素不拘,讲话越来越露骨,桃花眼一勾,轻佻又风流。
他回回叨念着这件事,不累吗?
“你今儿个没挨揍吗?我爹说过了,你要是再翻墙就打断你的腿,看来你的腿还在。”
爹又要爆跳如雷了,府里的侍卫肯定叫苦连天,他们每日的训练又会加重,轻易让人摸进府,要他们何用。
这三年来凌丹云像回自己家似的,时不时出入沈未尘闺房,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哪有可能不被发现,在某一次被逮个正着时,遭到宠女狂魔沈万里狠狠教训了一回,警告他不许再来,否则就等着一辈子坐着过日子。
但是凌丹云又来了,还带着他爹宁王。
他这一招用得绝了,直接拜师学艺,在沈万里有苦难言的气闷下,他成了征西将军的入门弟子。
这下子他更有理由常常来了,如入无人之境。
气得嘴都快歪了的沈万里根本拿他没辙,人不要脸还有什么阻止得了他,每一回藉着给“师父”送礼为由登堂入室,直接抱着一匣子女用的珠钗首饰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