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婆,他的意思。
可她这位大老婆根本无法容忍,在他大言不惭宣布后的第二天,她带着七岁稚儿离家,从此不再依赖他的光环维生。
她从来没有后悔当时的出走,甚至恼怒离他不够远,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母子俩,在事隔十三年之后重回华丽的牢笼。
至于他为什么没将外头的情人接回扶正,死了心的她已经不在乎,夫妻分开多年早失了情分,他要怎么做都随他,她关心的是儿子是否能得到快乐。
莫敬天颇不以为然,“妇道人家哪懂得瞬息万变的商场有多少竞争,要是不趁早打下根基哪跟得上人家?他起步晚了更要努力,我全是为他设想不想他落差太多。”男孩子的眼光要放远,哪能原地踏步。
徐安华口气有些冲,“我是在怪我没给他好的环境学习喽!让他没学会为商的奸狡。”家里有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够了。
“你说到哪去了,我只是要他变强才对他实施一连串的训练,无非是希望他将来能顺利继承我的事业。”除了莫提亚,莫敬天谁也不承认。
“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你不能限定他非要走你的老路子不可,他根本不希罕你打下的江山。”甚至是厌恶,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从无宏伟的志愿不做多想,企业家的担子对他来说太沉重,他说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开间学校,专门教导有意朝赛车界发展的学生。
曾几何时腼腆的笑容开始接受青春的洗礼,她看着他由内向走向开朗,苍白的肤色变得健康,不时发出开怀笑声。
她自认是个称职的母亲没让孩子失望过,可是她却保不住孩子的笑容,让他失去原有的快乐不再展颜。
如果她知道丈夫会这么待他,她死也不肯被他说服,忍受母子分离之苦,纵容丈夫的安排。
唉!她多想瞧瞧儿子单纯的笑脸,就算是多给他一份点心也会满心欢欣,不去计较人家吃蛋糕而他只得到两块饼干。
挺怀念以前的日子,她还记得有个住在蔷薇花里的可爱女孩……
“什么叫不希罕?!老子拼死拼活地不就是为了他,他还有什么好埋怨。”他替他省下了二十年的奋斗算是亏待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没法和他讲道理的徐安华声音一高的指着他的腿。“拼出一张轮椅你满意了吧!你希望你儿子将来也和你一样坐在轮椅上吗?”
“我……我会好的,医生说只要勤做复健,复元的机会很高。”涨红了脸,莫敬天仍固执地想当强人。
“你都几岁的人了,真能再站得起来吗?”医生的话仅供参考,纯粹是激励人而已。
这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偿还他以前做过的错事。
他当场发火的砸起杯子。“你瞧不起我是个半残老人是吧!自始至终没原谅我当年的气话,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其他女人占据你正室的地位。”
还要怎么做她才肯消气,他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极力弥补当年一时气愤所说出的话,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拥有三妻四妾突显能力,他不过放不下婚前结识的同居女友而已,为了和她结婚还不是轻率地离弃旧爱,做起忠于婚姻的丈夫。
要不是他得知同居女友怀有他的儿子,而且生活快过不下去了,他也不致瞒着她另筑香巢,不时地接济享受另一个女人的抚慰。
若非当年的事闹得太大惊动双方父母,他也不会恼羞成怒说了重话,扬言要一夫二妻共同生活,让她认命点别再计较。
如果晓得会因此失去妻子的爱,他一开始就会远离外面的女人,就算看不过去也会转由他人送钱照顾他们母子俩,不致藕断丝连任自己沉沦。
没人相信他对妻子的爱胜过生命,不过也是一直到她离开家为止,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愚蠢。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原不原谅对你来说重要吗?”徐安华苦笑的端起菊花茶一饮。“刚愎自用的你一向自负,从来不管别人的想法一意孤行,我想你不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