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蓝凯月一口气饮尽蓝色月亮,拍着膝盖一吻纵容她的大总裁,酒气熏人地酡红双腮。
“多谢赞美。”看来很酷的俊脸微露笑意,不用她开口又送上一杯酒。
“老板,你们家herit出不出租?我用一瓶夏布利庄园出产的葡萄酒和你交换,一八七九年份的。”那年的葡萄收成好,酿出的红酒甘醇顺口。
“谢了,虽然我非常心动,可惜我不得不拒绝你的提议。”k笑笑的找了个借口退开,省得遭人凌迟。
悲伤的蓝调音乐流泄着,背影优雅的钢琴师修长的十指飞舞轻弹黑白琴键,浮动的人心渐渐沉淀,仿佛进入忘我的境界。
冰冷的气息扬散在他四周形成一道隔膜,没人敢主动向前攀谈,narciss自成一世界的弹着他的音乐,连束起的长发都给人一种疏离的冷漠感。
夜的深沉阻隔不了不断涌进的寂寞灵魂,忙碌的酒保和侍者穿梭在寂寞之中,自得其乐的收集寂寞。
笑声,不再是奢侈晶,这是一间具有魔力的小酒馆。
“你常来?”眉头微蹙,精锐的黑瞳扫向热闹非凡的吧台。
似男似女的中性容貌扑朔迷离,颇具威胁性。
“一个月两、三回吧!小职员的薪水不高,无法天天买醉。”蓝凯月半带戏谑的说道,小口的含着酒回味香醇。
不常豪饮,她的习惯是三杯,然后待个两小时左右走人,踩着月色回归寂寞的小屋。
她是那种醉不了的人。
“酒喝多了容易伤身,以前的你不会喝酒。”她连啤酒都嫌味道重。
摇着蓝色的液体,她细碎的笑了。“人是会变的,你不知道吗?”
“天会变,地会变,但我认识的蓝月不会变,她是一朵在荆棘中盛放的蔷薇。”火红而充满野性的热情。
“蓝月死了,蔷薇凋零在寒冬中,你回来得太迟了,看不到星空下绽放的最后一道烟火。”飘落的灰烬尽是鲜红。
没有人能永远活在灿烂缤纷之中,炫丽之后归于平寂,人生的起伏难预料。
感受到那股深沉的痛由心中散开,莫提亚握住那只轻颤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
“你?”看了看他,蓝凯月发出近乎歇斯底里的傻笑。“对于一个生命遭受威胁的人而言,你的承诺与镜花水月无异。”
空呀!一片虚无。
“我的面相不短命,你未来的生命中绝对有我。”他起誓一般的专注看着她。
心有点动,她收敛起伪装的快乐抚向他的脸。“你喝醉了,莫莫。”
“叫我提亚。”他的声音中有着叫人难以拒绝的坚持。
“好吧!提亚,没有酒量的人还是少喝一点,我可扛不动你。”而跑去把美眉的特助大概也没空送他回去。
他轻笑地在她手背上一啄。“你在怕什么?我对你来说是无害的。”
才怪,他是藏在山中的老虎,终于长出獠牙。
他不是一只小白兔。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可惜会骗人。”她在怕什么呢?他是莫莫,一个贴在她后背的影子。
飞驰而过的镜影中总有他的存在,他是少数不怕被她伤害的人之一,他们的眼睛全瞎了,盲目的只看见她。
“让我骗一回无妨吧!你总是说我太诚实了,让你有摧残国家幼苗的罪恶感。”而这株小苗成荫了,足以为她遮风挡雨。
“呵……呵……”她低声的笑了,感觉醉了。“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你的直觉一向敏锐,没有任何事瞒得住你。”他小心的释放出爱意,将她包围。
莫提亚的表情是谨慎的,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正在推进,而他没有走错一步的机会。
“莫莫呀!你让我不想清醒,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她突然靠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很轻、很细,不易察觉的轻泣,顺颊而流的泪滴入酒里晕开,好像一轮明月在蓝色大海中哭泣。
六年了,她不曾为任何人流泪。
一个人的寂寞好苦,正如她的蓝色月亮。
含在嘴里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