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那些本就很容易模仿,真正有技术含量的,他们模仿不出来,你加大宣传,让人街头巷尾地唱广告,贴画纸,告诉大家我们才是正宗的就行了。”
“哎呀哎呀,不成,还有更过分的!”小竹子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现在别的州,也在抄咱们的法子:什么种地排名释放农奴啦,什么开荒垦田给农户奖励啦,什么冬季套种土豆啦,甚至咱们的红果子番茄也被人抄去了,咱们的高产稻子,咱们的鲜甜花果蔬菜的种子也被人抄了去。真气煞我也!”
夏旅思听了却不以为意,笑着摆手:“这不是好事么!去年开始咱们要让公主和段溪的皇家农庄使用我们的方法,用我们的种子,人家还不乐意,我们软硬兼施才推广下去,现在全国各州都来学岂不是好事。”
“那哪能一样。公主的皇庄那是公主殿下的!哪怕她不是公主殿下,她至少还是世子您的亲亲娘子,给她是应该的。可是别的州学去了,就是别的世家偷了咱家的东西,我就不乐意!”
夏旅思还是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反而哄小竹子:“别生气别生气,不管他们抄我多少东西,我保证咱照样赚钱,以后定叫你日日躺在金元宝上睡觉,你说好不好。”
“哼!都怪他们!”小竹子心里暗想,按自家世子那每次都把府库花精光的架势,他天天躺在金元宝上睡觉的白日梦恐怕有点难实现。
“别说这个了。今天信使回来了没有?公主娘子给我说什么了没?”夏旅思像一只吐舌头的大狗狗,一脸期待的表情。
小竹子为难地挠头:“呃,没有……”
夏旅思有点失望,自言自语道:“算算日子,该到了呀,怎么还没有给我回信。”
小竹子讪笑着宽慰:“公主每次给您回信,就已阅俩字。没到您也知道是啥内容了,没差嘛。”
“你不懂啦!”夏旅思睨他一眼,嘀嘀咕咕鄙视他说:“等你嘴上长毛了你就懂了。”
小竹子也跟在夏旅思背后嘀嘀咕咕:“您嘴上不也没长毛么……”
夏旅思从她的制药棚子里出来,回了柳园小院。这时小竹子才从怀里掏出在昭理城的探子给夏旅思传回来的情报。夏旅思一看就无奈地摇头了。
小竹子问:“怎么了?”
夏旅思叹气:“你那前主子,我那不省事的老爹,不知道又怎么了,在朝堂上得罪了泠歌。长公主殿下把他给停职反省两个月了。”
“具体怎么回事?要不要派人详细查探?”小竹子问。
夏旅思指导下建立的探子网络,官方的版本她一手交给了蓝陌直接为段泠歌服务,她自己手中只有她的船夫、商号和行商构成的民间版本。她知道段泠歌饱受被监视被窥探之苦,而且夏旅思是现代人,她自然是不会把监视的手伸进皇宫里监视自己深爱的人的。
因此夏旅思对段泠歌日常生活只有自己回去看看才会知道。而她对朝局的一手资料,也只能知道个大概,如果要知道详情,必须得通过别的法子仔细查探了。
夏旅思吩咐小竹子继续探查。她坐在屋里想了一会,这才提起毛笔写起那好久都没写过的大字来:“泠歌歌歌歌!公主姐姐,你怎么不回复人家的信啊?虽然人家每个月都赶回去交粮,已经用不着写信了,可是偶尔给你写一封,你好歹给人家回一个嘛,要不然人家会很想耶。”
写完以后,夏旅思命人立刻快船送出去,然后就把这事抛到一边去了,再接着回去兴高采烈地提取她的抗疟疾药,赚她的万两黄金。
然而夏旅思没想到的是,从这天起,她又开始天天给段泠歌写信,然后她天天等啊等公主娘子的回信没等到,就在她熬到了每个月要从江州出发回昭理城的日子的时候,江州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她那大权臣爹,夏孟辅!
江州是夏家的势力范围,当夏孟辅到江州的时候,江州知州带着大小官吏包括豪强富户,包括所有夏姓族人浩浩荡荡的都来迎接了。
然而夏孟辅一个人都不肯见,直接回了在江州城内的夏府,然后招了夏旅思一个人去见他。夏旅思原本在码头正准备走,硬生生地被拉到夏府去了。
夏旅思刚进了这座平日很少来的府邸,一进正厅就看见夏孟辅板着脸站在堂屋里。
夏旅思无奈拱手道:“阿爹,招我来何事?我正欲登船回京省亲,您想见我,在家等几日待我去便是,何苦千里迢迢走到江州来。”
夏孟辅气得吹胡子瞪眼,劈头就训斥起来:“你还省什么亲!每回你省亲,为我夏家省出半点好处来没有?!你那亲不省也罢,汝妻子不守女戒,不尊妇德,不孝家翁,实在犯了七出之条!这妇人不能要了!”
“啊?!”夏旅思听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脖子前倾。这是怎么了,亲爹和亲老婆吵起来了吗?还女戒咧,还妇德咧,还七出咧,说得好像她可以教训那娘子大人一样,说得好像她可以休了那公主姐姐似的。
她只有被老婆拿着戒尺教训的份好吗。这位亲爹大人您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是哪点让您觉得,你闺女有不要人家的份啊!
再说了,您看我这着急忙慌赶回家看老婆的样子,我像舍得不要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