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来人!我要见府尹,我要去命案现场侦查,要不然升堂问话讨论案情也可,快点来人!”夏旅思喊。
没想到夏旅思喊了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夏旅思开始觉得不对劲,江州是夏家的势力范围,普通夏家人犯事,无论是知州还是府尹都不敢不给面子,多数都是随便罚点银子,就交回夏家用家法处置。
而她是夏家族长夏孟辅的世子,不说府尹会对她跪舔或是徇私枉法吧,但至少不至于把她丢入大牢,然后再也不管了,任她叫喊也不理会。这不对劲!
于是这是来了两个狱卒,他们打开门,要给夏旅思戴上手铐和脚链的时候,夏旅思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吵什么吵。”一个高壮的狱卒要把铁链缠到夏旅思身上,一边对另一个说:“把她绑了,口供给她画押,搞完赶紧回去。”
“慢着!画什么押?一未审讯,二无证据,你们去把府尹请来。”夏旅思正色道。
那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然后面露杀气:“叫你废话多,抓起来!”
“滚!”夏旅思挣开铁链,迅速出拳一拳打狱卒面门。
“唉哟!”一个狱卒捂嘴惨叫,手一张开掉出两颗牙,一手的血:“老子弄死你!”
那高壮狱卒伸手就要打夏旅思。另外一个却伸手来挡:“慢,打身上,脸不能打!”
“你们是什么人?!”夏旅思一听这句话傻的也能猜到了,这两人是来找她麻烦的。所以他们说不能打脸,就是不能让别人看见她被殴打受伤了,这两人不是府尹衙门的人!
危险!
“上!”狱卒左右夹击起来。一个人用鞭子,一个人用铁棍。
幸而段泠歌给她做的腰带一针一线绣上了段氏皇族的章纹,一眼看就知道是御赐之物,她被关进来的时候没人敢动她的腰带。加上腰带设计得巧妙,柳叶软剑缠在里面看起来就是一个宝石腰带扣,完全看不出来有把剑在里边,因此她的柳叶软剑还随身带在身上。
夏旅思抽出软剑,全力应战,然而在牢房内位置太狭小无法施展,加上被两人左右夹击,夏旅思的左手臂上重重挨了一鞭子:“嘶——”
夏旅思也不客气,以牙还牙一剑过去挑了那狱卒的手筋。
“啊——”那人哭嚎起来。
另外一个狱卒见状,趁机狠狠用铁棍给夏旅思的腹部打了一棍。夏旅思顿时痛得飚眼泪,冷汗冒了一身,可是她不会让人占便宜,柳叶软剑一剑刺入狱卒腹部。
“我的娘嘞——”这个狱卒也哭嚎起来。
“快走!”另外一人快速跑过来,扶起同伴,两人跌跌撞撞地逃出了牢房。
夏旅思的手臂疼痛得发麻了,腹部也钝痛不已。她挣扎起来,自己把牢房的门锁死,然后顺着门一路滑下,闭上眼睛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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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在绯烟阁,已经是深更半夜。小娥值夜,循例在半夜时分进入公主的寝殿看看公主是否安睡,如果段泠歌已经安睡,则她可以在后半夜稍微眯眼睡一会。
可是小娥没想到她一进寝殿,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公主竟然还没睡,竟然还靠坐在床头!
小娥轻轻地唤:“公主?公主?您是醒了吗?还是还没睡?”
段泠歌的语调淡淡的,但是声音很清醒,显示了她一直都不曾入睡。“小娥,马上派人去邮驿司探询可有江州的信件寄到,另派人去码头查看,看她的船来了没有。查探后速来回报。”
小娥有点讶异,“公主您是为了等驸马的信才不睡吗?可是可是,家书寻常都是第二日清晨才送来的呀。”
江州的飞轮船寻常在驸马忙碌完一天的事务时,当日晚上出发,一路疾驰,在三日后的深夜到昭理城。如果是驸马亲自回来,多半会洗漱完后后半夜拿着公主的玉牌进宫来,直接摸进公主殿下的房。如果是家书,则会在半夜送到后,信使等在宫门外,待宫门一开便飞奔到公主面前呈上家书。
公主从未试过这样,半夜不睡觉竟然就为了等家书,或者等那夏痴,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一点都不像寻常淡然安宁,泰山崩于前都不紧不慢的公主殿下。
“不对。”段泠歌索性从卧榻上下来,掀开纱帐的时候,小娥惊讶地发现,公主手里竟然还拿着驸马前一日送来的家书。
“时间不对。”段泠歌说:“家书本应是今日清晨送来,可是今日清晨没有,等到现在都未曾送来。”
也就是说,驸马在前日的家书之后,没有给公主写家书。小娥宽慰她说:“会不会驸马没有给您写家书?”
段泠歌淡声自语说:“不会。她前一封说,第二日就出发回来,算算日子前日就该到,可是前日一晚她没来。昨日再接到她的家书,说是有事羁绊,归期恐再延一日。那么到了今日清早,就应该有她的家书,亦或是清早之前……半夜她就应该归来了。”
段泠歌咬咬唇:“可今日时至深夜亦未有家书,或是她的踪迹。这就不对。”
“不行!”段泠歌一贯来淡漠平静的神色突然变了,她的脸色煞白语调透出了慌乱:“阿思出事了!我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