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塌了!门关上了!”
巨石纷纷落下,整座山峰仿佛一颗鸡蛋被一个巨人用力挤压。穹顶不断出现裂缝,像蜘蛛网似的裂开一条一条。巨石打在宫殿的檐角、打在宫殿的金瓦面上,打在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身上。
“泠歌!”他们所在的皇极阁的顶上不断掉下来东西,巨木、巨石建成的横梁也抵抗不住强烈的地震,纷纷断裂变形簌簌往下掉,夏旅思眼疾手快地护住段泠歌,用自己的身体伏在段泠歌身上为她挡住不断砸落的碎石。
然而刚刚护住了段泠歌,突然一声轰然巨响,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夏旅思回头一看,原来是皇极阁上那纯金的篆刻着“皇极阁”三个大字的金匾额被震落下来,夏孟辅跑不及,被匾额压断了双腿,夏孟辅发出痛苦的喊声。
“唉!”夏旅思无法忍心,赶紧爬起来,她半抱起段泠歌让她躲在角落处一个石头香案下面,夏旅思急促地说:“泠歌,在这里别动,外面危险,千万别动,我一会回来。”
夏旅思说完扭头猫着腰跑到夏孟辅身边,夏孟辅已经是半晕厥状态,夏旅思毫不客气地抽了他两巴掌:“老头!别死!你忍着,我抬你出来。”
亏得夏旅思天生神力,她嘶吼着,额上青筋爆出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把纯金匾额抬了起来,然后她挣扎着用脚勾过旁边的碎石块垫在匾额下面。
“嘶哈,嘶哈——”夏旅思喘着粗气,用力过度了,大脑瞬间缺氧导致她眼前一阵发黑。她打算站直调整呼吸再把夏孟辅拖出来。也就是这时她觉得后颈一痛——“啊!”
夏旅思差点晕过去。原来刚才那被十王爷打得半死的国师缓过劲来,匾额掉下来的时候他往旁边一滚,恰好滚在夏旅思的身后,他随手摸了一块石头狠狠砸了夏旅思后脑。
秦瓯眼明手快迅速冲过来,趁着夏旅思丧失反抗能力的时候钳制住她,郑左丞和秦瓯一左一右反剪住了住了夏旅思的手臂。国师也不甘示弱扑在夏旅思背后把她的双腿抱得死死的。三个人合力,夏旅思顿时动弹不得。
动作发生不过是短短数秒钟的事情,段泠歌看得揪心,她想冲上前:“阿思!”
“别过来!”段澜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夏旅思喉头。
“放开她!”段泠歌的声音尖锐严厉。
“你们会死!我才不会!段泠歌,我要你开启密藏,把传国玉玺交出来!传国玉玺是我的!”段澜红着眼尖叫。
“你做梦!”段泠歌冷声斥。
“做梦?哈哈——”段澜眼冒寒光,阴森的表情瞥了夏旅思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刀捅向她的腹部,杀红的眼睛有如魔鬼,她幽幽地说:“我这样还是做梦吗?”
“唔……”夏旅思痛哼一声,挣扎着,每挣扎一次腹部就传来强烈的剧痛,还有入注的血流汩汩从伤口涌出。
“夏旅思,不,不要!段澜,放了她!唔——”这一刀有如刺在了段泠歌的心上,她的心撕裂般疼痛。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段泠歌闭眼按住了头的两侧,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哀恸过甚,散魂露毒发攻心,段泠歌的风眩疾严重地发作了。她难以支撑,跌落在地上。
“泠歌!”夏旅思这是第二次看段泠歌吐血,心疼得无以复加。福草……已经第十日了,甚至在这山中困了许久,不知时辰。段泠歌的毒,无解了吗……夏旅思用力挣扎起来:“啊啊!”
夏旅思挣扎着,腹部的刀伤迅速染透了她的衣衫,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
“你知道她中了见手红的毒吧,哈哈……见手红中毒者流血不能止住,你看看,照她这样流血,你和我耗吧,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她先流血而死。”
段澜说完,发起狠来,作势要再捅夏旅思一刀。
“不!放她走!我带你去。”段泠歌抹去嘴角的血迹,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开她,我带你去找传国玉玺。”
“你过来,我便放了她。”段澜阴森森地说。
“不要,泠歌你想办法离开,他们会杀你……”夏旅思觉得头有点昏沉,大量失血让她变得虚弱。
“好,我过去。”段泠歌眨去眼泪点头,此刻她的表情有如勇武的女战神。
秦瓯走上来拉住段泠歌走过去,夏旅思被国师和郑左丞推着走过来。当她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互相回眸,深情而眷恋的一瞥,仿若用尽了一生的时间。
“夏旅思!”段泠歌奋力挣开秦瓯的钳制,张开双臂抱住了夏旅思,她爱怜地把她按在怀中,最后一次用力地抱她。
“泠歌。”夏旅思恋恋不舍地以脸蹭在她的颈边,眷恋地嗅着她的香味。只不过分开短短几分钟,却让人思念若渴。
段泠歌吻了她,唇是冰凉的,却用了她此生最热烈的情。段泠歌抵在夏旅思的唇上低语:“阿思,还记得我们玩的游戏吗?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