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得意洋洋口无遮拦,连经济开发区都说出来了,这是古代人没有的概念。小竹子问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夏旅思哈哈一笑:“哈哈……知道有这么回事就好。就说在这朝堂之上,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要用实力说话。我会把江州的地都种起来。”
“现在也在种着的呀。”小竹子还抬起杠来了。
“废话,我种的和现在百姓们靠天吃饭种的能一样么?”夏旅思高深莫测地笑:“我种的地是基础,粮食和农产品充足了,才可以以此为基础发展其他的。我要用江州一个地方,撬动一个国家。”
“呃,这,这……世子真神人也。”小竹子从未听过这么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说法,嘴巴合不拢地举大拇指。
“听宫中传来的消息说。公主说了:北边在打仗,东边被虎狼环绕,驸马选西南边的江州,看似偏僻穷弱,其实最安逸不过。”小竹子拿声拿气地模仿段泠歌说话的语气。
“嘿,你还真是包打听,公主说了什么你都能打听到。”夏旅思没好气地伸手敲敲他脑门:“模仿我公主你想打吗。”
接着夏旅思甜甜又扭捏地笑起来:“不过,公主真的这么说?我老婆果然是冰雪聪明什么算计都逃不开她的眼睛。当然我选江州还有别的原因的。”
“是什么?”小竹子好奇地问。
“江州南滇国的西南边,这个位置气候炎热,常年多雨温度高,全年几乎都可以种植作物。水稻可以一年两熟,精耕细作再加上合适的肥水条件,只需一年,粮食产量就非常可观了。”夏旅思说。
小竹子却狐疑:“听世子说的,感觉这江州要上天了。可是为何实际情况是,江州自古便是又穷又偏呢?”
夏旅思捏捏额头,叹气:“唉,这就是问题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竹子趴在船头甲板的围栏上。小竹子和夏旅思年岁差不多,今年年方十九,不像一般成年男子似的肌肉粗壮,生得一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模样。船围栏高度及至他的胸口,他往上一趴正好船头边上的河面漂过去一个人。
小竹子大喊起来:“世子世子!水里有个人,天啊从河里漂下去了!”
夏旅思凑前一看,转身就跑:“叫船家放舢板,去救人!”
“是死人吧!”
“必须捞上来才知道。”夏旅思赶紧从甲板下去。
小竹子大声嚎了两嗓子,船家停了船,马上放下舢板和夏旅思一起顺着河流划到那人身边。船家跑船跑得多,有经验,伸了支长长的竹篙去戳那人的背,一边对夏旅思说:“在河里泡久的死人,多会胀气,肿得绵软,用竹篙一戳便知。”
怎么知道他话音刚落,河里的人头歪向一边,吐着泡泡说:“莫戳我,我没死。”
“噗!”夏旅思笑喷:“没死怎么这样漂在水面上?”
“好像是个姑娘家,我把她拉上来。”船家用了竹篙另一端的钩子,勾住那人的衣服,顺水一拉,然后和夏旅思两人把她拉到舢板上来。
大船上的船夫看见人拉上来了,便收绳子,舢板不一会就被拉回大船的舷梯边了。
小竹子提着灯笼等在一旁。舢板一靠过去,夏旅思借着灯光一看那躺在舢板上的女子,身穿浅蓝色配深蓝色斜襟绸衫,同色系的腰带,长发散开,身上别无他物。
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在水里泡着,却不觉她脸色有异。反而是明眸黛眉,齿皓肤如玉,给人一种从容且英气俊朗的感觉,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大美女呀。
夏旅思笑说:“姑娘你为何漂在这水上?大半夜的,又冷,还危险。”
“我欲去河下游,又提不起劲游泳,就漂着。”那女子说话慢条斯理。
“不是,您这衣裳都长绿毛了,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漂的啊。”小竹子随口贫嘴了一句。
没想到那女子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说:“忘记了,得有七八日了吧。”
“你在水里漂了七八日?”夏旅思睁大眼。
“嗯。”
“不用吃饭睡觉的吗?也不会淹死吗?”
“我有家传一种龟息之术,不会的。就是人会抹去七情六感,会变得迟钝些……我正好也不欲有感……”那女子像是自言自语。
“佩服。”夏旅思这个现代人,哪里见识过这种事情,她给这种神奇的“赶路”方式竖大拇指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