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离开夏府的时候,一开夏府的大门,外面竟然站了一大堆人,门一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你挤我我挤你的,被夏府的家丁好一阵推搡才让出道来给夏旅思出去。
“别踩我,李大人别推我!”
“王老爷别挤呀,您在后边!”
“你让开!夏丞相,丞相!”
夏旅思见状觉得好笑,不过她也算是见识到了世家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权势有多大,以至于家主来一次,不管是大小官吏还是大小财主,亦或是夏家同族的人,所有人都想过来拜见攀附一番。
夏旅思被护着走出来的时候往人群中一瞥,无意中看到了知州家的师爷。因为每次和知州见面的时候他都跟随在一边,也算是熟识。一群不认识的人中看见一个熟识的人总是特别显眼。
那人见夏旅思在看他,于是立定对夏旅思深深作揖:“下官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夏旅思礼貌性地也拱手匆匆回了个礼,然后赶紧上了小竹子牵来的马。
半个时辰后夏旅思回到柳园。她让小竹子退下,自己回到书房坐下来立刻写了一封家书给段泠歌。
“公主娘子,原本今日出发回京,但是夏孟辅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你在生人家的气!关于那封家书,我本意并不是帮夏孟辅。我是担心祸及江州,亦恐夏孟辅和十王爷暗通款曲。哼,说到这我就很生气了。你等着!等我今日妥善处理了江州的事情,明天我就回去,你看我怎么在你身上讨回公道来!”
夏旅思写完吩咐人把信送到码头即刻送回昭理城,然后就沉思起来,她在评估夏孟辅来江州的事情到底会对江州产生怎么样的变数。就这样过了一个傍晚,刚入夜,夏旅思的柳园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江州的马知州。夏旅思一看到他,心里就在打量,他来干嘛的。果然,两人客套了一番,马知州拿出一份契订来,拱手赔笑说:“夏世子,此契为当年夏丞相与世子签订的切结书,约定夏家在江州一切田产、农庄、农奴等资产权益皆归于世子支配和享有。”
“此处有约定条件,江州之事随时可照约定而行,并且您与丞相画押并在户部契订后存于我处。”马知州赔笑说:“不过今日丞相之意:约定之事有变。因此命我把这份契订送至世子手中,一切全凭世子心意。”
嘶!夏孟辅翻脸不认人啊,连亲闺女也没面子给啊!当时夏旅思讨江州的时候,早就打了主意,撒泼打滚发嗲,反正不会让夏孟辅有机会把江州收回去。
待到段泠歌能够控制全国的政局,结束世家各自瓜分势力范围的时候,她也就无需再为段泠歌占着江州不放手,也不需在江州生产大量的粮食和银两为保护段泠歌做准备了。
只是,这个笨蛋知州,也不知是太有眼力见,夏孟辅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来了;还是太没有眼力见,她家俩父女闹起来的时候,巴巴的跑来送什么契订书,这不是讨打吗?!
夏旅思怒得拧眉,大喝一声抄起墙边的扫把:“送个屁到我手中!我手中有这个,你看我手有空拿你这个破纸不?!”
“哎哟!”马知州被打了一扫把,吓得哭丧着脸跳起来。
然后夏旅思拿扫把作势要追打他:“还送我手中不?送我手中不?!”
“哎哟哎哟!世子,有话好说,哎哟哎哟!”马知州一路跳,一路抱头往外,抱头弓着腰三下两下就被夏旅思打出了门外,然后屁滚尿流地跑了。
夏旅思本来就被夏孟辅搞得没好气,回来想到段泠歌又郁闷得紧,正憋的满肚子气呢,这下全迁怒到马知州身上了。她在门口叉腰骂人:“快给我滚蛋!姐心情差着呐,找削啊你!”
平日威风八面的知州大人被夏旅思拿扫把打得屁滚尿流,见到的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夏旅思把知州赶走以后回到书房,那契订书还在书桌上放着。这契订书一式三份,契订双方和官府各留一份,无论是立定、更改还是废止都要先从官府手上的那份开始,这也是马知州拿它来的原因。
不过夏旅思又没收到段泠歌的家书,又为这事绊住不得回去,一身的“段泠歌含量过低症”挠得她心浮气躁,她也没多想,把那纸收了,随手塞到抽屉里去了。
过后夏旅思也没别的事,就洗漱睡觉了,她打算第二天召集手下的农庄庄头,牧场管事,作坊管事,包括码头漕运管事还有团练营的营长们都来议事,以防夏孟辅要坚持收回江州。
到了第二天,夏旅思马不停蹄地议事,见人。一直到下午,夏旅思要进出城的货物统统被卡住了,这才有人匆忙来禀报:“夏世子,江州城现在已关闭城门不让随便进出,马知州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