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不解,把糖球含在唇间,一时没咬碎。
“奖励你的。”齐项说,“洗去吧,站不稳的话喊我。”
入夜,房里窗帘紧闭,小夜灯被遗忘在角落,没开。
白绩洗得很潦草,睡的也仓促。他洗完澡头发也没擦,垫了块布就躺床上抱着被子休息了。
虽然醒着的时候表现的很好,但梦是人潜意识的展现。
白绩梦魇了。
他身心过于疲惫,自动略过了失眠的步骤,这一次梦魇来的猛烈,或许有湿发入睡的缘故,白绩又梦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无比清晰,身临其境的梦。
新年夜,还差半个小时白绩就要十四岁。
屋外烟花砰砰砰绽放在夜空,屋外传来打骂声时正好升起红白烟花,红色像血,白色像丧事的布,很讽刺很应景。
烟花的色彩映照在白绩空洞的眼中,他别开眼反身给上锁的门踹开一个窟窿。
屋外,白务徽醉醺醺地掐着周雅雯的脖子,地上满是打碎的酒瓶碎渣,周雅雯就跪在这些碎渣之上。
白绩撞开门出来打断了这一场恶行。
“回去!再看连你也别想过个好年!”
白务徽朝白绩喊道,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上层社会带了十几年耳濡目染了一套文邹邹的行事作风,下手再重说话还跟讲道理一样。
相较而言,白绩算是粗人。
他抄起酒瓶直接砸在了白务徽的后脑勺上,“你他妈去死吧!”
白务徽身子软了下去,白绩以为一切解脱了,他刚想去拉周雅雯,只听“扑哧”一声,后腰被人捅了一刀。
那是濒近死亡的疼痛,尖锐深冷的铁器嵌在软热的血肉里,白绩本身就不耐疼,他眼看着周雅雯惊恐地扑来,绝望到连呼救声都喊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扑通地跪在地上。
还没有结束,但是…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化不开的黑色,他只能感受到——
疼
好疼。
“啊!!”白绩猛地睁开眼,胸口起伏,一声比一声粗的呼吸模糊在夜色重,而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像梦中最后的场景一样。
此时的白绩格外脆弱,他睁大双眼,仿若见到了修罗地狱,双眼通红,两股泪汇聚在眼角,不受控地淌下。
“乖——乖——”
黑暗中,传来齐项的轻哼声,白绩这才朦胧望见一个影子半跪在他的床侧,轻轻拍着他的肩。
“你…”白绩讷讷。
齐项:“我怕你做噩梦乱动,又把脚给踹坏。”
他一开始也以为白绩这一次问题不大,直到躺下后听到边上滚来滚去的动静,齐项才笃定今夜是难捱的,他担心白绩,也睡不着索性就来守夜。
“……”白绩听到这个回答五味杂陈,齐项拍的他很舒服,就像襁褓中的孩子被哄睡一样,有别样的安抚力。
白绩问:“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白绩:要来我床上睡睡吗?我家床还蛮大的~
我宣布,小白鸟从此再也不会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