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项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女生并不介意,还是元气满满的样子,“我们班也是,晚上一起去滑雪吗?你上回还说要教我用单板呢。”
说完她甜甜地笑了笑,等不及齐项的回答就被她们班的老师叫走。
上回?
白绩品出其中的亲昵,不动声色地乜向齐项,齐项也在看他,绷着脸,满眼的我想解释。
梁逢秋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叫秦觅?”
季北升震惊,“我靠,你怎么知道!?”
“刚在车下见过一面,她问我这是不是六班的车,听人叫了她名字。”梁逢秋说,“她好像是刚从外地转学来的。”
季北升竖起大拇指,控诉道:“她小时候跟我哥定过娃娃亲,我们玩过家家她当妈妈,非要我哥做爸爸,而我他妈的每次都是儿子!”
“哦豁。”梁逢秋睨着边上的两人,坏笑,“青梅竹马,缘定三生了属于是。”
“不是。”难得看到齐项慌神,“傻子才跟他们玩过家家。”
季北升跳脚,“哥,你什么意思?”
白绩表情平静而冷淡,半晌才听他开口,“上回?”
“上回是指她十二岁生日那年。”齐项赶忙答话,“我原话是:找教练教你吧,你肢体不协调,回头别把雪吃光了。”
“哦。”白绩看向窗外,又不再说话。
“噗”地喷出一声尾气,车门焊紧,一排排大巴驶出校门,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温泉度假村位于丹市周边的县,几十公里的距离大巴得不停歇地开三个多小时。
白绩脑子有点乱,像是诡秘的漩涡里被人撒下一袋彩虹豆,被黑水搅在一起,看不出原色,然后连渺小的糖豆都被裹挟消失了。白绩也思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产生瞬间的敌意,而它又倏地隐匿。
齐项从来没说过秦觅这号人,当然他也没有义务跟自己说。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梁逢秋问,“想秦觅?”
“”白绩被噎了片刻,“我想她干嘛?我想睡觉。”
齐项瞬间拉上遮光帘。
白绩:“”
梁逢秋闷笑,“睡吧。”
白绩:“”他根本睡不着啊!谁睡完午觉,三四点还想睡啊!
他忍住恼火,戾气十足地闭上眼睛,就像刀刃回鞘。
大巴一路开的很稳,天边逐渐上霞光,大多数人都睡过去,连梁逢秋都带着耳机阖上眼睛,车厢里一片朦朦寂静。
而白绩,清醒了两个小时,硬是睡不着!
他清醒到已经听完了后排同学剧透完最新一部电影的全部内容,连演员间的八卦都了然于心!
烦的一批,重温失眠的躁意。
这时,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白绩掀开一半眼帘,就看见齐项的手从前排座椅的缝隙里穿过来,攥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想放在他的窗沿。
啪。
白绩不轻不重地打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