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哥!”季北升见他们没动静,着急要下来,“我来救你们!”
“你靠自己能上来吗?”梁逢秋拦着他,“我去,一个个上。”
“不用,我没事。”白绩摆手回道,不知道自己胸口是什么滋味,酥麻胀疼,他解开绳子,说不出的心疼还是抱歉,他仔细用指尖擦去伤口边缘的泥渍。
齐项垂眸,看他描摹自己的伤口,暖暖的气呼在手心,挠在齐项心口。白绩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郁色,齐项看着觉得撞击过后脑中的嗡嗡响似乎仍有余韵。
他想,白绩又要更喜欢我了,这柔情蜜意的,可怎么办呢。
“一会儿你搭我肩,我背你上去。”白绩检查后确定扎得不深,略略松了口气,然后自己还被抵在方寸角落,面前的人又成了个呆鹅,他戳戳齐项,“齐项,想什么呢?”
“我想…雀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齐项讷讷问,他纠结来纠结去,觉得还是得敞开了谈谈,果然说出来,胸中块垒一扫而空,郁积的无措变成了一往无前的冲动。
山间的风似乎在这一刻戛然停摆,白绩僵在原地,像个雪人。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白绩几乎是踹开齐项站起来,话到嘴边又压下声音,变成气声的质疑,“你他妈真的是弯的?”
不对。
齐项是弯的,怎么成了我喜欢他?
千丝万绪在白绩脑中打架,混成一锅粘稠的粥。
“你不喜欢我?”齐项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喜欢你?”白绩想连夜爬上崆峒山。
齐项,“那你为什么送我玫瑰花?”
“讲道理,是你一直在要。”白绩难掩躁意,“而且,我送你的那个,叫手工制品,不叫玫瑰花。”
“它是红的!”
齐项跟他杠上了,白绩的态度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心底另一寸地方又掀开一寸草席,下面是难填的沟壑。
“我座位那儿的纸就是红的?”白绩忍无可忍,低吼道,“那还是你先给我折了花呢,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我……”
齐项怔在原地,随着他的安静,气氛有些微妙。
白绩等他的回答,不知为何吞了吞唾液,似乎想缓解什么紧张。
半晌,直到上面的两位等急了,又嚷嚷着要下来救人,白绩才把帽子捋下来,散了散热气,扔给齐项,冷冰冰的说,“先上去,我背你。”
“哪儿就走不动了。”齐项回神,甩甩手,用笑容掩盖尴尬,“我右手还是很给力的,能上去。”倒也不是逞能,但除了手伤,他得益于衣服厚,他并没有扭伤。
白绩看了看滑梯似的路,又看了看齐项的手,“我拖得动你。”
齐项:“……”怎么就是倔呢。
滑板显然是没有用了,绳子不够长,齐项就是因为绳子短被拽了个跟头,滑下来的,上行只能靠臂力箍着木梯扶手,一步一步挪上去。
白绩嫌手套使不上力,脱了揣在口袋里,架起齐项的肩膀往上走。
然而一个人走还算容易,两个人实在是难度超级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