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还没跟江攸宁结婚的时候,上门来拜访时就住的客房。
他还记得江攸宁给他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两个人坐在房间里聊天,那会儿江攸宁还很拘谨,生涩到他俯身吻她,她的眼睫都会一直颤。
两人没聊多久,江洋生怕他们住在一起,直接敲响了房门,提醒江攸宁该回房间睡觉。
他来这边也就住过一次客房。
之后再来要么是当天就回了家,要么是跟江攸宁一起住在她卧室。
这会儿想起来,又愉快又难过。
这次仍旧是江攸宁给他拿的被子。
慕老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漫漫睡得很熟。
显然,江攸宁这次并不想多跟他说话,被子递给他就往外走,但他却拉住了江攸宁的手腕,江攸宁回头看他,“做什么?”
沈岁和:“聊会天吧。”
他说得很平和,也放低了姿态。
听起来像是请求。
江攸宁顿了几秒,想都不想往外走,却又在走了几步后停下。
她回头问:“你去散步么?”
—
北城的天还是很冷。
江攸宁跟沈岁和走在公园的那条路上,河面已经结了冰,厚厚一层。
凛冽的风迎面吹过来,江攸宁率先开口,“那我去天合,是什么待遇?”
她聊得是工作方面的事儿。
不知怎地,沈岁和还有些失望。
但也只是片刻,他很快调整状态,把今天下午没讲完的话说出来。
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向来能给出专业判断。
江攸宁在这方面还是偏信于他。
但——
跟前夫在同一家律所工作,她想想还是别扭。
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沈岁和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倒着慢慢走,笑着看江攸宁,“如果你担心我利用职务之便占你便宜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么信誉了。
你可以自己拟合同,对你有利的,无论多不合理,我都可以让老裴跟你谈。”
“如果说怕咱们两个人扯上关系的话,那现在怎么样都会扯上关系的,未来漫漫读书上学,各种各样的事,你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咱们两人必然会扯上联系,就算离婚了也还能是朋友啊。
况且,也不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江攸宁:“嗯?”
正好有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沈岁和伸手把她作乱的头发弄好,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甚至没等江攸宁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伸了回去。
他笑着说:“江攸宁,我在追你,这话永远算数。”
“你说不会有人爱那样不自信的我,所以我去治病。
等我的病好了,我才敢对你好。
我现在也想对你好,只是还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