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连续的呸唾沫声,田母握紧了结婚证,低声:“可到底秦珏……”
“相亲不都这样子,他们两个看模样多登对?”
一听自家老婆开口着哀怨的腔调,田父低声:“爱情不爱情的,这年头几个人能信爱情?小誉找个凤凰男你就安心了?还不如秦珏呢!秦家还有个古老传统,不休妻!也讲究嫡长子继承制,私生子都没继承权。光这点,小誉是个女的,我都能让人去当同妻……”
迎着田母望过来的眼神,田父沉声:“可你看看秦家多开明。老秦家算有商业帝国要继承吧?可不也是光明正大,遵纪守法的,按着同性伴侣婚姻法进行?咱们扪心自问商圈多乱,逢场作戏的事情常见,买个孩子都有点门道。”
“得得得,你闭嘴。”田母瞪了眼越说越有理的田父,但转念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所幸,咱们希冀小誉有个好人家的事情落实了。”
听到夫妇两对话的田誉表情还有些微妙。
就算有原身的记忆,但作为向来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还被剁了子孙、根的九千岁,他还真没有接触过这样温馨的家庭。
可不管怎么样,原身都懊悔自己为了爱情忽视了一直付出的父母,拖累了父母。离开前的遗憾,便是没有好好敬孝。
想着,田誉鼓着勇气,端着泡好的茶朝田父田母走了过来,微笑着开口:“爸妈,你们喝茶。”
田母闻言笑了笑,急急忙忙把茶托接了过来递给田父,自己把结婚证往田誉手里一塞,思来想去,也唯有一句话:“这你自己放好。”
“嗯。”田誉接过,望着田母的手,眨眨眼。
田母虽然成名已久,是商场女强人,但是一双手也粗糙的很,带着辛苦劳作的茧。而田誉一双手却是如葱段一般,白嫩无比,很显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娇贵的很。
从侧面也说明了田誉的受宠。
田父端着茶喝了一口,感受着自己形容不出的甜蜜滋味,问:“小誉啊,你这也算成家了。结婚典礼的事情都随你随秦家。爸爸也不是催你,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的事业怎么考虑的?画展开不开?还是当全职的主夫?”
说到最后,田父还颇为小心翼翼的看着田誉,“我……我就是觉得吧,这画展啊,画家啊……我老田家祖宗十八代都没有出过文化人啊。”
听到这个问题,田誉也顾不得一丝尴尬,“当然开了。不过,爸妈,我能不能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你这孩子客气的,别说求了,什么忙?”田父见田誉没有拒绝,没有觉得“开画展是暴发户行为”,愈发开心,大手一挥,豪迈无比:“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
田誉闻言笑了笑,“能帮我请几个退伍的军人当教练吗?我想练练身手。”
说完唯恐父母拒绝,外加打算细水长流的改变“田誉”在父母心目中的印象,田誉忙不迭道:“经此一事,我还是明白些道理的。倘若我当初敢开口朝你们求助,亦或是自己有武力,或许就不会误打误撞的看见秦珏了。虽然秦珏是个好人,没有爱情也会有责任感。可我仔细想想,最粗浅的道理,幼儿园老师都教过了。”
田誉一字一顿:“靠人不如靠自己。”
田父听到这话,紧张无比:“练武啊,这苦……”
田母见状一挥手打断田父的话,话语都有些激动:“这个好,强身健体嘛。小誉你有些舞蹈基础,现如今学个太极也是养生之道!或者练个你们年轻人爱的什么酷跑啊,都很帅气。”
田誉没错过田母眼里带着的欣慰,也冲人笑了笑,和声道:“您说得对。”
田父左右看看,跟着点头,“那我想办法请人?”
“当然。”
田誉看着父母微笑的模样,忽然间觉得这一幕像是水中月一样,美好的让人不敢去轻易触碰,唯恐在触摸的那一瞬间,就脆裂开来。
用网上心灵鸡汤来说——【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心中惶然不安着,田誉陪着父母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些逃避回到了房间。
套房虽然大,但相比独占一个宫殿的九千岁而言,依旧是小的跟麻雀一样。只不过房间内的布置温馨无比,就算有很多秦珏照片以及访谈,可角落处也有一家三口幸福的合照,因此幸福的让他九千岁羡慕嫉妒恨!
牙根紧咬着,田誉也没心情享受不一样的床榻,端坐在书桌上,对着电脑,回想着脑子里的打字技能,噼里啪啦的练习着盲打。
对一个拼音都没有学习过的封建古代人,今日一天的打字,都快把手指头给戳红了,也快把脑子回想成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