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玉回到通州罗家,见到了他的祖父罗文山。
罗家人对他的态度很陌生,甚至于可以说是厌恶。
当听说他是来要他母亲的户籍,更是当场拒绝。
罗文山道:“你要你母亲的户籍可以,让她亲自来办,我们罗家和她的事,还没有算清楚呢。”
罗青玉不明所以,问道:“是当年我父亲还欠下什么外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替我父亲还就是了,请祖父不要为难我娘。”
罗文山冷笑道:“你是还不起的,问问你母亲,你的生父是谁?”
“为何她这么多年来不敢回罗家?”
“她那样势力的人,竟然也舍得放弃罗家大房的家产,若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我们都还当她是个好人呢。”
罗青玉大惊失色:“祖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青玉的二叔忍不下去了,怒道:“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罗家的人,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和我们罗家人哪里像?”
“当年你母亲带着你回来祭祖,你二婶不过说了一句,这孩子长得不像我们罗家的人,她便再也不来了。”
“十几年了,你大概是不知道,她刚和你爹成亲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罗家的家产都霸占了,后来为什么连家也不敢回。就连我们找上王府,她也避而不见呢。”
“若非念着当年我大哥的婚事是王爷做的主,你以为你能平安活到现在?”
罗青玉震惊极了,可他看着罗家人个个义愤填膺,都很厌恶地看着他。一时间心里竟然忐忑起来。
母亲对他的态度从来就不好,莫非他是抱来的,别说是亲生父亲,就是亲生母亲都是假的?
罗青玉很快跪下道:“祖父,我会去查清楚的,如果真是我娘做得不对,我会把她带回来说清楚。”
“这些年谢谢你们给了我罗姓,还有王爷对我的教诲,我都不会忘记。”
“对不起,今日是我打搅了,告辞。”
罗青玉说完,起身迅速离开。
罗二叔还想呵斥几句,罗文山拦住他道:“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个孩子是王爷教导出来的,为人处世很正派,信得过。”
“他来为他娘迁户籍也是出于孝顺,至于能不能查清楚真相,只能靠他自己了。”
罗二叔愤愤不平道:“他的身份说不定就是王氏和奸夫生下的奸生子,查出来他也不可能公之于众的,大哥死得太冤了。”
罗文山训斥道:“你大哥的死跟王氏没有关系,他是因公殉职。你下次再这样说就自己打嘴巴。”
罗二叔很快就拍了拍嘴巴,不敢再乱说话了。
罗青玉连夜赶回去,快出村时,恍惚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还以为是村里的人,此时他心里在想着事,并未在意。
夜里城门关了,他就在一处供人休息的亭子里生火,准备等天亮就入城。
突然草丛里扑腾出一只大鸟,他上前查看,才发现是一只被伤了翅膀的猫头鹰。
它太虚弱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饿了许久,嗉囊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罗青玉把它抱在怀里,拿了干粮和水喂给它吃,好不要养回一点精神,那猫头鹰也没离开的想法,反而钻进了罗青玉的怀里睡了起来。
罗青玉笑着抚摸它的羽毛,轻叹一声,他现在感觉自己和这只受伤的猫头鹰一样,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他也希望有一个栖身的地方,不被猜忌和怀疑,累了,可以安心睡一个好觉。
而不是置身在寒风中,与黑夜为伴。
……
天刚亮,罗家村子里就迎来一个面生的客人。
没进村,就在村口的地方问路。
早起的刘大婶奇怪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问道:“孩子,你要去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