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五识俱闭,只觉得自己被一片虚无包绕着,身体不断的往下坠落体内的妖元完全失去了感应,莫名的失重感,似乎永无止境…
仿佛一瞬,似乎许久…云若被额前的一点温软点醒,募然睁眼却是一张带着些许笑意的绝色脸庞。
“你终于醒来了。”浅墨收回了点在云若额头的指尖。
“我…”云若茫然地坐起身子:“我睡了很久么?”
“白塔里不见岁月,也不知你睡了有多久,反正时间不短。”浅墨道。
“白塔…无涯海。”云若脑中闪过了记忆:“原来那个巨大的漩涡反倒是通往上层的入口,可是…”
“可是什么?”浅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若
。
“可是我好像…”云若两手抓挠着头皮,两眼直直地看着浅墨:“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有你…”
浅墨心突地漏跳了一拍,突然站起身来躲过云若的眼神,拍拍手道:“梦里有我很稀奇么?酆都城内梦里有本姑娘的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可是我并不常做梦。”云若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段,努力的回想着。
浅墨看着云若两弯长柳的眉都快拧成一股绳了,生怕被他想起些什么,赶紧道:“别纠结你那梦了,先看看这是哪儿吧!”
云若环看了四周,第一眼就被当空的月亮所震慑住了。
这里的月是巨大的,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满盈的巨月所发出的光却是十分微弱,甚至还带着极淡的绯红,使得整个界面如同映在红纸
灯笼下,幽冷凝煞!
视线之内,四处都是沼泽,几丛水生的矮小灌木,在黝黑的泥沼中随着流泥缓缓移动,不闻兽吼,不及虫鸣,寂如幽冥。
云若尝试着用神识探测这沼泽,可厚实的淤泥好像有一层天然的禁制,神识入泥三寸后便再也不能深入分毫:“我醒之前,这里便一直如此么?”
“一直如此,你没醒我也不好走远便一直呆在此地,就连天上那轮巨月都没有半分移动的迹象。”面对这沼泽,比之无涯海更让人恐惧,深海有动海面还会有些许波澜,而这泥沼之中,会将危险掩藏的更加隐匿。
“如此说来,我们未必能等得到月落日升了。”云若站起身子:“既然是塔内一界,就必定会有出口。走!我们四处看看先。”
“嗯。”浅墨点了点头:“只是这附近没有能做筏的木竹,该如何在这沼泽上行走?”
“这个我有办法!”云若说话间一脚踏入沼泽,当脚面即将沾上淤泥时,云若竖指掐决,一个淡蓝色的水盾出现在了脚底。
“凝!”一声道令,一股寒气从云若脚底涌出,片刻之间水盾就凝成了一弯小小的冰舟。
“上来吧,我这冰舟至少能维持大半个时辰,够我们寻出下一块实地了。”
浅墨依言上了冰舟,紧紧靠在了云若的身后:“你这冰水之术用的如此娴熟,怕是以前没少用这手段来哄那些个女修吧?”
“哪…哪有的事儿!”浅墨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云若倒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沧澜之地,一袭白衣的关云芝和落崖之时的那一叶冰舟在脑中瞬闪而逝。
“没有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走!”浅墨没好气地捶了一下云若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