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实有些忍不了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地转换着,“你们少在那儿泼脏水,我不同你们吵。”
他指着秦止,怒喝道:“我只问你,你比不比?”
在他眼里,自己可是长公主的嫡子,并不比这些皇子低多少。
九皇子就坐在越葭身边,余光中全是二人的互动。他面不改色地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
“比又怎样?不比,你又能如何?”越葭放下酒壶,慢条斯理道。
“这里有你什么事儿?我在问他,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说罢,曲玮又指着秦止,出言不逊道:“你就是个懦夫。”
“他是不是懦夫,不是你一句就能定的。”越葭站起身来,冷声道:“至于我管不管得,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王爷和老王妃把人交给我,我就是要负责的。好歹我也算是他半个长辈,为何管不得?我不让他同你比,他就不能同你比。”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曲玮完全下不来台,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越葭话锋一转,问道:“不过,你要是非比不可,我也可以同你比。”
“这天下谁人不知你新城的骑射举世无双,同你比,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嘛。行,我认输。”曲玮突然笑了起来,双手一摊,大度道:“不敢比算了,新城,你也真是什么废物都收。”
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总不能不在意身边人的名声吧?
“我和你比。”沉默已久的秦止站了起来。
他赌对了。
曲玮得逞地一笑,他挑衅地朝越葭抬了抬下巴,转身向校场走去。
秦止刚想跟上去,却被越葭攥住了手腕。
她垂着脑袋,手攥得紧紧的,即便是攥得有些发白,却仍是不肯放手。
秦止抿了抿唇,扒开她的手,小声安抚道:“别担心。”
越葭却是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回道:“我担心你干什么?你最好死在那儿。”
随着秦止的离去,围观的人群也都凑了上去。
越葭为表示她一点都不关心,直接坐下了下来,但心里却是焦躁烦闷得很。她一直不愿意参加这种筵席,便就是因为人一多起来,是非也就多了。
尤其是她这种经常处于暴风中心的,是非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缠在她的身上。
况且仅仅只是同人斗嘴,也是很费心力的。
可她又实在是气不过,突然一拍身前的案几,径直走向四皇子,问道:“你不管管?”
“你坑小七,我都没管。他二人是正常比试,我为什么要管?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四皇子无所谓道,紧接着,还悠闲地晃了晃手里的耳杯。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什么都管。
越葭恼怒地抬手扫掉他案几上的酒壶,然后扬长而去。
地上一地狼藉,碎掉的残片挂着晶莹的酒珠,而四皇子的玄衣上却满是酒渍。
他手中的耳杯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那张黑得掉渣的脸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耳杯在空中上上下下地晃了好一会儿,才被重重地放下,发出咚的一声。
后面站了几个前来围观的皇室宗族,其中一位啧啧称奇道:“郡主不愧是女中豪杰,居然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四皇子只是回了个头,那群人便如临大敌般一哄而散。他转回头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九皇子没跟上去,只是歪着头,自饮自酌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