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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第3页）

可率先发难的人是你们，这谱也叫你们摆了，话也叫你们说了，戏也叫你们演了。最后，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我们感恩戴德，念着你们的好？

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越葭不禁有些后怕，要不是平阳侯夫人刚刚那一通拐弯抹角的提点，她只怕就被这武都侯夫人给绕了进去了。

“记恨？夫人没听平阳侯夫人讲吗？我心地良善，不会记恨的。夫人还这般说，可是并不认同平阳侯夫人的话吗？”她巧笑嫣然道。

“是，郡主心地良善，必不会记恨的。你看我这记性，夫人刚才说，我就给忘了，当真是该死。”武都侯夫人的脸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恢复成了刚刚那副温婉的模样。

她又关心道：“听闻郡主日前受了伤，不知好得怎么样了？”

越葭微微一笑，说道：“武都侯夫人大概不清楚，这行刑分好几种，一种是外表打得皮开肉绽的，但内里一点儿都不会伤到，这种好得极快。第二种，是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内里却已经收了极重的伤。”

她停顿了一会儿，假意道：“你看我，见着武都侯夫人这般的温柔，竟一时说起了胡话来。夫人刚刚问我伤好没，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了。劳烦夫人挂心了。”

武都侯夫人呆愣了一会儿，不敢再说其他的话。她当时也在场，自然是清楚和越葭吵架的是长公主，自然也知道长公主被禁足了一年，越葭受了罚。

她原本是想借此事刺激一下她，可现如今，这才几日，越葭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而长公主却仍在禁足。可见，所谓处罚，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越葭毕竟是皇帝的心腹，荣宠不断。就连身份那般尊贵长公主都铩羽而归，哪怕越葭刚刚的话近乎是赤裸裸的威胁，她也不敢继续再和越葭作对。

“无妨，郡主痊愈了便好。”她点点头，十分生硬道，“如今大家齐聚一堂，是为了七弟家小二新妇的事情，正巧今日平阳侯夫人和郡主也在，便请她们做个见证。今日过后，此事不论是何结果，都不再议，诸位可有异议？”

“全凭五兄妇做主。”地下那个，就是刚刚一进门不停哭喊的那位，便是秦衡的妾母。

只不过，去年后半年，武都侯七弟的正妻已经逝去。尽管这位妾母还未被扶正，但家中的中馈之权皆已掌握在手。

其他几个妇人也说道：“兄妇拿主意便好，我们都没意见。”

由此可见，武都侯夫人并非没有管好新妇。只怕是，想将二人拉拢，好行她的意图罢了。

“小二新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武都侯夫人柔声询问道，像个慈祥的大家长般。

“主母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王姿低着头，勉强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姑愿意主持你这污糟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秦二少夫人神色不悦道，“依我看，阿姑何必如此善心，干脆就当我们秦家养了个白眼狼吧。”

“老二新妇，你别这么说，我相信小二新妇，她定然是有苦衷的。咱们先听她说为，总不好冤枉人不是。”武都侯夫人劝道。

“她有苦衷？她就是个毒妇，怎么会有苦衷。她害得我儿如斯，就该沉井，陪葬才是。”这位妾母姓周，姑且叫这位妾母为周娘吧。周娘捶胸顿足，恶狠狠道。

“你要是真不冤枉人的话，我和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若当真善心的话，又怎么会纵容大兄在仕途上如此打压他？”王姿突然抬头道，她的眼里满是绝望。

“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偏颇了，仕途一道向来都是能者居之。秦家能举荐的人就那么几个，你们谁有能力，谁去。这挑上谁又怎么是我能决定的了的。当时，我又非没让侯爷举荐小二，是他自己没能力，没通过策论，这怎么也能是我的错？”武都侯夫人大喊冤枉，她转头看向越葭，继续说道，“郡主应该最清楚了，这挑谁都是陛下做主，我哪有那能力左右呀？”

越葭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秦家那几个在官场上的实在是不怎么出彩，甚至是可以说毫无特色，致使她完全没什么印象。倒是王姿口中的大兄，她有过几面之缘，而且还印象很深。

她瞥了一眼武都侯夫人，说道：“夫人的确是没这个能力，就是武都侯也不行。”

这话像是在回答问题，可怎么听着并不像是一句好话。还没等武都侯夫人想清楚，就听听王姿又开口说道：“我都说了，主母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何必来问我？”

她就像预料到结果般，语气凄然。

“小二新妇，咱说话做事可是要讲良心的，我处处为你着想，你这般说话，又是置我于何地？”武都侯夫人不由得有些生气道。

王姿不再说话，再次低下了脑袋。

“我……小二新妇，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不然，我怎么替你做主？”武都侯夫人缓和了神色，再次苦口婆心道。

“五兄妇，你何必管她，她一个不忠不孝，不良不贤德的新妇，干脆打死算了。”周娘愤然道。

“王夫人虽未忠于郎婿，却是忠于国家。更是为秦家铲去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不然，现在该被流放的就要加上周娘你了。说不定，就连武都侯都会被牵连呢？”平阳侯夫人漫不经心道，“要我说呀，你们合该好吃好喝地供着王夫人，感谢她大义灭亲为你们免去一大灾祸。”

话音刚落，就有几人带着恨意看向周娘。毕竟，一涉及到自身利益，尤其是生杀大罪，她们那点脆弱的团结，很快就分崩离析了。

武都侯夫人勉强笑笑，“平阳侯夫人说得对，我这不正为小二新妇做主呢。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呀。”

“这……可王姿举报我儿，难道没有错？夫妇一体，本就该同心，她这般……”

越葭开口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夫妻，不论是否叛国投敌，都应该互帮互助喽。”

周娘瞬间有些慌张，她虽然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还是懂通敌叛国是个什么罪行的，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明知自己儿子有错，但她又不能不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