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骂了句晦气玩意,然后自己扶着墙起身走了,只要他刚刚敢继续发疯,那她什么都不管了,搭上自己都要弄死这崽种!
死了都要拉个陪葬的!
回了宣阳宫,时临冒着冷汗走进浴桶,是鸢梨每日都会准备好的药浴。
洗完一次还会洗第二次,因为她不喜欢药味,第二遍恰好用花瓣沐浴,洗去一身药味。
时临闭着眼靠在浴桶里,唇角血迹又一次溢出,像是习惯了似的,随意抬手擦去。
她气若游丝道:“我迟早把你这个崽种弄死。”
泡了很久,时临才踏出去,擦拭身上的水珠,随后随意批了件衣衫在身上,松松垮垮,慵懒病弱。
“鸢梨。”
“属下在。”
被传唤后,鸢梨立刻就进来了,从医药箱里取出锦囊,摊开后便是一排的金针。
“开始吧。”
时临趴在床上,最怕的就是疼了,这会儿还要天天扎针。
“主子,得罪了。”
鸢梨将她衣衫半褪,露出光洁无暇的背部,旋即拿起金针缓缓扎进她的肌肤里。
直至时临咳嗽起来才停下,连忙把金针全拔了,为她披上衣衫后把脉。
鸢梨常年面瘫的脸终于变了,按耐不住问道:“主子,你今日动用了内力?”
“嗯,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想杀我的疯子。”
时临眸中闪过阴色,转眼即逝,坐起身子将衣衫整理好,绑好衣带。
“疯子?主子可记得那人长何样子,需不需要属下……”
鸢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敢伤主子,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时临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翘唇笑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此事也不急,慢慢来,小梨儿不必担心。”
“主子若要出门走走的话,属下陪您一同去吧。”
如果她没有中毒,鸢梨自然是放心的,毕竟主子武功在她之上,她甚至在她手里难过十招,可如今主子虚弱无比,会点拳脚功夫的都难应付。
这叫她怎能放心?
“可以。”
时临允了,万一那天真碰上了索她命的,她可不想因为一群杂碎送命。
鸢梨虽然看着是小丫头片子,动起手来却狠。
都不知道原身怎么调教她的,好好一妙龄少女,练成这个面瘫的无趣样子。
“主子切记下次不可再动用内力了。”
鸢梨跪下来了,不能随身保护到主子,还让主子遇险了,这是她的失职。
“不是你的错,起身吧,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时临前去扶她起来,她却犟着跪在地上。
“还不起来?怎么,你是想让我一宿跟你耗着?”
时临笑意敛起,看起来很不悦,这丫头倒是个好的,就是太过于死板了。
“属下不敢,这便告退。”
鸢梨连忙起身退出房间,主子现在需要休息,她怎可以打扰到她?
看着人走了,时临呼出一口气,不再绷着脸,总算可以休息了,这一天天的,不容易啊。
殿内烛火泯灭,殿外树影婆娑,闪过一抹黑影,消失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