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达到目的后满意的收回视线,也没倒胃口的再去看周芝芝僵硬的脸。
她端着高贵冷艳,站直身子,
先前的那身貂毛沾了污渍已让人拿去浆洗了,她这会儿身上披了件厚实的瓦罐灰裘皮。
虽不及貂毛,可裘皮也万分珍贵,保暖可沈婳一直嫌丑,压至箱底,这还是头一回穿。
“沈娘子。”
即清不知何时立于楼道台阶处,他朝沈婳做了个请的姿势。
“爷有请,属下给您带路。”
他的出现沈婳并无意外,她抿了抿唇,实则崔韫若不寻她,她也该和他彻底讲清楚。
只望此后尘归尘,路归路。着实没必要不清不白。
“这就来。”
沈婳提步,却在经过周芝芝时,稍稍一顿,她侧脸倨傲的睨着后者,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怕即清听了去,嗓音也刻意压低一二:“瞧见了吧。”
她微微叹气。
“侯爷身边压根离不开我,才多久就让身边的人过来催。黏人的紧。”
周芝芝袖下的手紧紧攥起,万般克制的她倏然起身,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强忍着没将人前的岁月静好打破。
“那我便不叨扰沈娘子了。”
说着,她匆匆快步离开,倒有落荒而逃之态。
小样。
就这样还敢到她面前装腔作势。
沈婳神清气爽,是胜利者的姿态,就连走路都比往日轻快了不少。
耳力极好的即清,神情隐隐崩溃。
而这边,崔韫已等候多时了。
屋内染着碳火,他着一件垂感极好的黑色直缀,腰间挂了块墨玉。袖口缀有流云暗纹。气度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