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
他用指腹轻轻揉了揉额头,面上只微微皱眉。
但韶俊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放下烟杆,一脸认真地问他:“你当真不用?要是在南方待久了,吃不惯旱烟,我这儿还有水烟筒,你要不……”
“当真不用。”韶言脸色极差,似乎并不只是因为头痛。
他解释道,“年纪大了,也该注意些身体。文叔也悠着点,这么搞,只怕身体受不住。”
“也是。”韶俊文看他脸色差,便将烟杆收起来,推着韶言到外面见见风。
被风一吹,韶言的脸色缓和不少。韶俊文见他无碍,便邀他在西城好好逛逛。
宁古塔西城,也分成两个区域。一半便是韶言脚下站着的地方,这里负责收押犯人。还有一半,是西城狱卒狱吏极其家眷所居之地。
因韶俊文治下极严,加之此处平民大都和韶氏沾亲带故,方便管理
,故而西城看着可要比东城井然有序的多。
这一逛,便逛出去两个时辰。午时过半,韶俊文还要留韶言吃顿午饭。韶言想了想,自己大清早的突然不告而别,黎孤这会儿不一定怎么着呢。
寮府本来就破破烂烂,黎孤一时兴起别再给它掀了。
想到这里,韶言忍不住冒汗。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慌还是头疼,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他的汗出的不是一般的多,多到韶俊文都忍不住提醒他:
“你虽然年轻,可心脾虚弱、气血亏虚也不是小毛病,还是要多加注意。”
他说罢,还不忘记给韶言拿点大枣红糖猪肝,叫他回去好好养着。
东西拿都拿了,也不怕再多要点。想起黎孤,害怕他又使起性子,韶言于是又向韶俊文讨要些玫瑰糖和玫瑰饼。韶俊文想了想,他们这群糙汉子也没几个吃甜食的,想了半天他最后把主意打到韶小凡身上。
“去,把你春花哥的点心盒子和糖罐子拿来。”
“啊?”韶小凡瞠目结舌,“不成啊老大,那春花哥酒醒后知道了还不得活剥了我!”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他要是责难你,你就说是我让你拿的!”韶俊文见他还不去,又威胁道:“快去,不然不用等他,我现在把你活剥了。”
“行行行,您老别动怒,我这就去,这就去还不行吗。”
大抵是真害怕被当场活剥,韶小凡跑的飞快。韶言目送着他跑远,忍不住
问:“君子不夺人所爱,想来那位春花兄弟是极为嗜甜,就这样拿走了,不会出问题吗?”
春花……一彪形大汉取这么个名字,还喜欢吃甜,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任他吃才会出问题。”韶俊文叹气,“那郎中都下了多少次最后通牒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人就没了,有谁像他似的拿糖当饭吃!”
……还真有。韶言默默腹诽,光是他认识的就有两个。
糖吃多了确实伤身体。如今师父不在身边,韶言管不到。再者说,霍且非那个老妖精,估计那点糖伤不到他。但黎孤……
韶言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劝他一定又要挨骂。
回去的路上,韶言提着大包小包,心里忍不住又埋怨起自己,这点玫瑰糖玫瑰饼还不如不拿,别再给黎孤吃出毛病来。
他寻思早点回去做饭。结果一进屋,黎孤端着面条吃的正香。
“呦~这不韶二公子吗?”他见了韶言,又开阴阳怪气。“大清早地干什么去了?这还知道回来!”
韶言没说话,把东西放下。黎孤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