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口味还淡,黎孤做的反而合他胃口。韶言和黎孤还苦哈哈地忌口呢。鱼,吃几口,东坡肉,一块肉让他俩一人一半分着吃。
云修可是不管不顾,只顾低头炫饭。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杭帮菜,鱼和肉几乎一口没动。“二公子这菜做的太正宗了,正宗地我都吃不下去。”他说着加了一口小鸡炖蘑菇,“咦?”云修很是疑惑,“怎么这么淡,没放盐?”
可惜没人理他,黎孤这几日闹牙疼,再加之忌口,以至于他现在吃饭属于食不下咽,懒得开口搭理他。君衍在旁边,韶言总得多注意一点礼节。
“食不言。”
“啊?”大聪明云修疑惑。
“……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韶言和云修的中间隔着一个黎孤,因此他没法直接提醒云修,也没法指望捂着一侧腮帮子用另一边艰难吃饭的黎孤,只能用眼神暗示他。
但云修显然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反问君衍:“可是月亮君你自己也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呀。”
完蛋。韶言最担忧的事终于午发生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云修这么会杠,比黎孤会多了。
还有月亮君这个称呼……也不奇怪,毕竟望舒确实是月亮嘛,某种意义上云修叫的也没错。
但……当面这么称呼君衍,他怎么敢的啊?
韶言的脑子里突然闪回了一些记忆,仿佛下一秒君衍和云修就会在饭桌上当场吵起来。因此他当机立断,压低嗓音开始咳嗽。
捂着腮帮子的黎孤被他吓了一跳,满脸都写着“你又怎么了”。云修“呀”了一声,问他吃药了没有。韶言得了机会,便叫他去厨房热药。
云修赶紧去了。黎孤看他走了,也起身打算去看看自己的药熬的怎么样了。堂堂天云楼第一刺客,败给牙痛,传出去未免遭人耻笑。
于是一时间,这里只剩下韶言和君衍二人。君衍先前看韶言吃饭,就看出他在忌口。只是碍于“食不言”,不好直接问罢了。
他这时候也没了胃口,放下碗筷,用手巾擦了擦嘴角,问韶言:“你身上可还有暗伤?”
“多谢二公子关怀。”韶言止住咳嗽,朝他摆
手:“没有什么暗伤,只是一些补药。我大病初愈,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罢了。”
“那你还下田。”
韶言笑道:“活也不累,反正我闲不住,就顺手做些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当黎孤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君衍的太阳穴还是跳了跳。
原因无他,只是韶言这药未免太多了。
韶言当然喝不了这么多,这是他和黎孤两个人的份,但也不少,还有一部分云修没端来。
当云修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已不见君衍的踪影。
“咦?月亮君呢?”云修问道,“他吃完了吗,怎么走了。”
“他闻不惯药味,所以先回去了。”
“啊——”云修露出嫌弃的表情,“他还有这毛病。”
韶言本来打算提点几句云修,让他说话做事稍微收敛一点。在他和黎孤面前也就算了,在君二面前可不行。但他装病似乎真的装出来了,以至于他这会儿喝完了药,真的开始头痛起来。
大概是方才在厨房太过操劳,致使他这会儿头晕眼花,便叫云修将他扶回房。那药,还吊着他的精气神,让韶言没有晕过去,只是倚着柜子,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